得谢宏的性子和往日有异,“好,我知道了。”
等谢宥下了马车随谢宏离开,崔妩赶紧问妙青:“徐度香呢?”
“蕈子带走了。”
“那就好。”
看谢宥的态度,二人应是并未见到,便是见了,徐度香也不会冒头吧。
崔妩轻吐出一口气。
她当真讨厌这种提心吊
胆的感觉。
马车缓缓离开府衙,崔妩又找出纸笔,让妙青研了墨,低头写起字来。
写完交到妙青手上:“照旧拿去,让他们宣扬,越多人知道越好。”
妙青以为娘子又在写什么新奇的本子,拿过来一看,这不是王氏刚刚在公堂上说的那些话嘛。
“娘子,这段话有什么用?”
“王氏既然是刘兰芝,这焦仲卿的娘也得让大家注意到才好?”
“娘子说的是……大夫人?”妙青压低了声音。
崔妩摸摸她的脑袋,“这也是在帮我。”
不过谢宏实不算焦仲卿,一个陈世美罢了。
黄雀
升堂之前,季梁府地牢中。
崔妩看向靠墙的一团黑影:“认字吗?”
狱中人发丝凌乱,乱发之下一张带着伤,眼睛却乌亮,他吞了吞口水,点头:“认。”
崔妩将一张纸扔进去,“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你自己的了。”
李沣爬着过来捡起纸,方读了两行,猛地看向了崔妩。
“看我做甚,你自己琢磨吧。”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他语气暗藏刀锋。
“王娴清能看得上你,大概你不是什么平头百姓,我只是猜一下,旁的,什么也不知道。”
李沣目光变作鹰隼:“这么大的事,你担得下?”
“关我什么事,是你自己有冤要诉,叶家的人早就死完了,你只是一个仁人志士,有一个冤案,要找谢公罢了。”
而崔妩,连个目击者都不是,根本牵扯不上她。
她蹲下,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原本我还在猜,但你刚刚的反应给了我答案,叶景虞,你是叫这个名字吧?”
王氏和他该是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两家都是武将,奈何叶家出事,满门抄斩了,王氏才不得不嫁了谢宏。
满门抄斩啊……
开国以来靖朝以仁孝治天下,臣子落罪不过贬斥流放,可叶家,因为一个“假传圣旨”的罪过,夷了全族,真是举朝未有的惨案。
崔妩唏嘘一声。
“很可惜你猜错了,叶家确实无一活口,”叶景虞攥紧了手中的纸,“你又是什么人?”
寻常妇人安于内宅,怎么可能知道这些。
面对他凌厉的扫视,崔妩道:“收钱办事而已,我也不在乎你是什么身份,现在你一定得证明自己是走错了,才去了恩霈园,连累了王氏,不然她就会死,儿女也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记住,你咬死了就是去找谢公的,不过是寻错了路,至于拿什么案子来转移视线,我不知道,也不想管。能不能让王氏和你活下来,主要还是看你。”
“可你是谢家人,为什么会来帮我?”
“那是我和王娴清的交易,你想知道,问她好了。”
叶景虞还是不信:“什么交易能让你背叛谢家?”
她挣点银子,怎么就叫背叛谢家了,崔妩忍住白眼:“你还关心王谢两家谁死谁活?”
“我不管,但是娴清绝不能有事,我不信你一个谢家人会帮她!”
“那你信王家会帮她?”崔妩撑着脸,“她自己不知道,你为什么受人挑唆去了谢家,还能不知道?”
叶景虞沉默下来。
眼前女子说得不错,他会突然出现在谢家,是因为听说娴清出事了,才会什么都不顾闯了进去。
消息的来源,自然是他以为最不可能害娴清的人。
叶景虞捏紧手里的纸,可眼下不是天时地利,也没有人和,他怎么能翻出叶家的案子!
“你让我拿叶家的冤案去干扰这个案子,叶家的清白怎么办?”
“叶家清不清白我不知道,也不关心,可要是你的命没了,才是彻底没了,何况我说了,这个案子只是我提的,你改口拿别的案子转移视线,自然也使得。”
只是没那么可信罢了。
叶景虞还是不放心,又有些激动:“你是谢家人,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