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崔妩的事,崔珌是何其敏锐。
他眼神锐利如刀,温润公子的表象褪去,是一等?一的不好?惹。
“没什么,只是那?时她年岁小,我跟着崔世伯喊习惯了,如今已知她嫁人,一时不及改口,崔兄勿怪。”
徐度香心虚,不敢直视崔珌,他在崔家人眼皮子底下和妩儿往来的,当年不敢提,现在更?不能提。
崔珌只是盯着他,没有说话?。
他一眼看?出这徐度香在说谎。
两个人的关?系定然?不简单!
可阿妩怎么能这样?对他。
崔珌握在椅臂上的手绷起了青筋,他在回想,当年徐度香和崔妩到底有没有背着他私下往来,妩儿到底是何时勾搭上徐度香的?
处处都是疑点,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哪里?都不对!
对面的人已经许久不说话?,徐度香不尴不尬咳了一声,只能喝着茶,望向运河上的片片白帆。
故友重逢的场面就这么冷了下来。
“你和妩儿……从前交好??”崔珌终于开口。
“只是、就是说几句话?。”
崔珌沉沉看?了徐度香一眼。
旧事早已无法查证,但?眼下,崔珌未尝不能再试探出来。
他叹了口气:“若是杭州未生匪患,愚兄本想做主将妩儿许配与你,毕竟高门大户里?的日?子总是不易过,不如嫁予一个知根知底的人,小两口平淡度日?,与家人见面也容易,想来她一定是开心的。”
听到这样?的话?,徐度香哪里?坐得住,手紧握成拳,眼底全身憾恨:“只恨我当年远游,才未能在二娘子身边保护,致与她离散,这是某此生憾事,今日?又听崔兄此言,更?是夜不能寐,余生抱憾,为何……为何当年……”
徐度香将他当知交好?友,说出了心中郁郁难平之事,更?潸然?泪下。
可崔珌只是试探出自己想要的。
果然?……
原来谢宥不是她第一次这么干了,那?除了谢宥、徐度香之外呢?崔妩这些年为了活下来,为了过得好?,到底勾引过多少人!
哪怕是自己,也受她蛊惑,几次挣扎游移。
或许她本性就是这样?,为了一口吃的,为了活命,不知廉耻,只要能往上爬,她什么事情都敢做,什么男人都能攀附。
到底是他疏忽了,让她继承了亲妹妹的身份,进入崔家,又让她当上了谢三夫人。
这样?的女人,实在不该再放她出去勾三搭四?,招摇撞骗。
崔妩该身败名裂,被谢家弃了,到时候所有人都知道?她水性杨花,阿妩无处可去,没有依靠,只能由自己这个哥哥将她接回崔家。
他会给她备一间小小佛堂里?,就关?在里?边,让她每日?诵经理佛,诚心忏悔自己的罪过,哪儿也不许再去,谁也不准再见!
崔珌戾气暗自疯涨,几乎有要付诸行?动的冲动。
不过这个人到底有什么值得阿妩看?上,就凭他这样?女人一样?的面皮,还是油嘴滑舌?
此人分明怯懦无能,软弱不堪!
“既然?有缘无分,贤弟还是要学着开解自己,早日?放下才好?。”
“是……”徐度香再难过,也只能接受。
“不过阿妩嫁人也是好?事,她稳重了不少。”崔珌牵唇一笑,面容恢复了和煦,“对了,我正好?要去一趟翠萍山崇德寺,徐兄可愿同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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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德寺?”
“正是,那?处环境清幽,正好?养伤,徐兄既然?仍想留在季梁,不如在翠萍山小住,等?城里?风头过了,再回去不迟,而且画院画谕正常带学子到翠萍山去,或许会有门路。”
最重要的是,崇德寺和水月庵所隔不过半个时辰的脚程。
当年两人敢在他眼皮底下暗通款曲,这次会不会也忍耐不住呢?
听到能得进画院的门路,徐度香怎会不心动。
他欣然?答应:“我旧作尽毁,正好?也想画些季梁城郊的好?山好?水,好?的投于画谕正门下。”
崔珌真想看?看?,崔妩若是再见到徐度香,会是什么表情。
若是谢宥也知道?了二人曾经的关?系,他又是什么表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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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往翠萍山水月庵的葱茏小道?上,一辆简朴马车行?走得不紧不慢。
崔雁听闻谢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