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瞧瞧,你会不会气厥过去。”
肩头压伤了一点重量,形销骨立的谢宏靠着她,祈求道:“娴清,我?错了。”
王娴清跟沾了什么?脏东西一样,迅速站起身,拍了拍给?他挨过的地?方。
新裁的衣裳,她还挺喜欢的,回去只能扔了。
谢宏还在说:“那天我?看错了,你没有偷人,你回来好不好?我?
们还是夫妻。”
如今的谢宏,像滑进了一个深渊里,黑白颠倒,分?不清现实和幻觉,他无比痛苦,又无法靠自己爬出来。
谢宏无比希望自己再回到?从前的日子,他是谢家的大公子,出门家仆簇拥,回家娇妻在怀,将来有天伦之乐可享。
他不想再犯瘾了,他想晒晒太阳,吹吹风,想有力气可以把?儿女抱起来。
“娴清,你帮帮我?吧。”
他说着说着哭了出来:“你是我?的发妻啊,我?会用?我?的一辈子,一辈子对你好,娴清,不要走……”
发妻……
王娴清笑了一声,新奇道:“这药还能让人犯贱啊?”
“我?不是,我?是想明白了。”
她蹲下与他平视,一字一句道:“谢宏,你怎么?会看错呢,你当然没看错,我?就是偷人了。”
“我?确实在恩霈园里和男人搂搂抱抱,多谢你肯顾全大局,帮我?遮掩。”
“你不是说庆哥儿和秋姐儿是孽种吗,那我?让他们喊那男人爹爹好不好?”
话越恶毒,她笑着越开心,看着谢宏雷劈一般僵硬住,面?色越来越难看。
王娴清声音更加轻快:“谢宏,你这辈子彻底毁了,但我?不一样,妓巷雀道,只要有银子,多的是年轻花郎愿意服侍我?,我?终于知道你从前有多快活了。”
他又激动起来:“我?不在乎!娴清,我?们是少年夫妻,情分?和别人不同,你别走,别——”
一包药粉,出现在了王娴清的手上。
他不说话了,眼?神死?死?盯着药包。
这是……
药包在左,谢宏看向左边,药包在右,谢宏看向右边,像狗一样追逐着。
王娴清问:“你要我?,还是要它?”
“我?要它!要它!”谢宏没有一丝犹豫。
“那就去捡吧。”
王娴清将药扔到?墙角去,谢宏身子都要跟着飞过去了,可他被布条困得结结实实的,再努力也爬不过去,急出了满头的汗。
“咔嚓——”
布被王娴清剪开,他没了任何理智,只知道往墙角去,撞翻了沿途的一切东西,哆哆嗦嗦地?摸到?那药,拍在鼻子上,刷在牙齿上。
他煎熬太久了,太久没有享受这滋味,甫一接触,立刻浑身都颤抖起来。
沉迷其中的人仰躺在地?上,闭着眼?睛,龇牙咧嘴,丑态毕现。
王娴清静静欣赏着谢宏现在不人不鬼的样子。
与他的这十几年,就当是她历了一劫吧,今日彻底和前半生告别,往后?只要痛快地?过活。
就连叶景虞,王娴清也不想被他束缚住了。
看腻了,王娴清头也不回出了山寺大门。
一个人静静等在那里。
谢宥,他竟然在寺中?
王娴清变得逡巡,谢府里的人,对这位从小离家的三郎君都有点微妙的尊敬,没人会去招惹他。
不只是他一张的冷面?,又得家主看重,而是知道谢宥虽寡言无争,实则谁在他那处都讨不了好,一切都要有规矩可循。
谢宥持着一盏提灯走过来,光驱散了半面?浓影,“我?大哥要好好养病,你不该这时候来打扰他。”
王娴清当然知道,不为这个,她还不来呢。
将痛麻的手藏进袖子里,她寒暄道:“三郎君,好久不见,谢宏薄待我?多年,三郎君不介意我?过来讨个债吧?”
谢宥无意与她辩论他们夫妻二人谁对谁错,而是问:“怎么?是你一个人来,十七郎君没陪你吗?”
叶景虞在叶家,正好行十七。
他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是崔妩……
不,叶景虞从未亲口承认自己的身份。
眼?下王娴清唯有保持镇定,“我?不明白你口中的十七郎是谁。”
谢宥摇摇头:“那是你从前的未婚夫婿的称呼,你不可能不知道,我?问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