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作威作福的不满,和自己?忍辱的不平罢了?。
他越讨厌仗着出身对他颐指气使崔信娘,才对旧日温婉贤良的萍娘难以忘怀。
若真钟情?,怎么会在?崔信娘生了?崔雁,父母离世之后才敢坦白自己?还有个妻子,怎么会只是见旧家被占,妻儿俱死就离开了?,未曾多方打听呢?
此人虚伪懦弱,薄情?寡幸,比崔信娘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过崔信娘相信就够了?。
她此刻面容蜡黄枯槁,强撑着身体,被辜负的感情?腐蚀着她的心脏,病重、真相、夫君的背叛一起到来,崔信娘无处可躲。
想要从二?十年的美梦里醒过来,面对真实的刘选,她都做不到:“这么多年,崔家一切都给了?你,你真就一点也?没有感恩?我给你生的两个孩子,你就没有一点,没有过一刻……觉得我是你的妻子?”
“没有!”
刘选终于抓到机会吐出这么多年的苦水,怎么会放过她,
“好好的女儿被养成了跟你一样刻薄恶毒,玮儿更一无是处!他们全是你教出来的,你根本不配当娘!
你做一个妻子更让我厌烦恶心,一辈子都在?虚张声势,句句不离太?师之门,拿出去?说?有谁会理你,平白让我丢人现眼!
这么多年你爹娘死了干净,门里门外哪里不是我支应,你还敢对我颐指气使,我为何要感恩,我欠你们崔家什么?崔信娘,我早容不下你!”
“刘选!你好?!你好?啊!”
崔信娘痛彻心扉,拼命撕扯着自己?的衣服,面皮,似乎想要把自己?彻底扒开、撕碎,不必再?被心痛侵占,或是仍旧不甘心,想借发疯证明,刘选还是有一点在?乎她这个妻子的。
可刘选给予的,只有指责,字字沁毒的话?,让崔信娘二?十年的日子都成了?轰然倒塌的楼阁,浇灭了?她的生志。
“嗬!嗬!嗬啊——!”她突然发出了?古怪的声音。
崔信娘翻起了?白眼,原来她一口气顺不过来,堵在?胸口,怎么也?呼吸不了?,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
她伸直了?手臂,想要求助,想要一只手帮她把呼吸顺过来,却只扯得到床帐。
崔妩看她扯断帐子,直挺挺摔下了?床榻,问道?:“爹爹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