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是本宫遣她先下?来入席的。”
“啊……”
高氏张了?张嘴,根本没想到这一层。
她慌忙找补:“是臣妇莽撞了?,娘娘恕罪,弟妹你也真是的,为何不早与我说,二嫂还以为你不把谢家的规矩涵养当回事呢……”
崔妩听她亡羊补牢也不在意:“那?臣妇先告退了?。”
“崔二娘子,你去吧。”
随着宫女引路一步步走向楼梯,崔妩又转头看了?那?仍旧觥筹交错的宴席。
平日在这样的宴席上,崔妩最是谨小慎微,绝不让自?己的举止仪态出半分差错,今天却?随性而为,态度散漫,因为她清楚,荣贵妃不但不会怪罪,还会帮她找补。
有荣贵妃在,没理也变有理,崔妩就是倒立吃饭,怕是贵妃都能夸一句“不拘一格”。
怪不得权力会如此?让人着迷,下?到熬成婆的息妇,上到王侯将相,人人都想坐在支配他人的位置上,看别人在自?己面前卑躬屈膝,小心奉承,不敢忤逆半句。
凤阳郡君,她只是一个凤阳郡君……
在这季梁城,她头顶上还有许多许多的人,她原该是宴席上谄媚恭维那?一个,她从前也是这样做的。
这座城,其?实除了?皇帝,所有人都是陪衬,所谓荣华富贵,只在自?己的一方小院里。
可皇帝只有一个,挣也挣不来,难道就不活了?吗?
权势,权势……她轻拍着栏杆往下?走。
她的富贵荣辱随着谢宥起落,一生走到底,也就云氏那?样了?。
无趣,无趣得很。
崔妩这么一想,就觉得很没意思?。
—
她下?来时?,谢宥正和赵琰下?棋。
见她来,谢宥放下?棋子:“天色也不早了?,还没陪你去相国寺呢。”到时?看完一出戏都要到三更后去了?。
“不忙,相国寺也没什么好玩的,你等我,我也等你。”
崔妩坐在他身侧,还给他倒了?一杯茶,“吃不吃玉蝉糕,拐个街就是,我去买给你好不好?”
谢宥牵着她的手:“不吃,你安坐就好。”
干坐着多无聊,崔妩开?始“骚扰”对面:“六大王要是输了?,就给我们?买玉蝉糕啊。”
赵琰被夫妻俩恩爱的样子恶心到,直接撂了?棋,“走走走,别在我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