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罂粟藏在一个这么不好找的地方,按理说应该是重要物品。但偏偏又是绿色的,不是我们要找的黄色……”
吴辞取下唇边早就熄火的烟蒂,丢在地上踩进积雪中,说道:“我过去看看,有可能会触发什么小游戏。”
“那我……”
“你按照自己的意愿来。”吴辞说。
木佩佩还想说什么,但既然吴辞愿意先进去看看,木佩佩私心里当然是愿意有别人在她前面探路,这样自己的风险就大大降低。
吴辞根本不介意木佩佩会不会跟进来,就像是韩老师说的,如果每天不会褪色的颜料只有一份呢?那就会是先到先得。所以,如果这片花田真的蕴含了永不褪色的黄色颜料,吴辞必定要第一个将其拿到手。
这片花田的面积不小,绿色的罂粟花在皑皑白雪中摇曳,有一种清新、纯粹,又令人不安的奇异美感。
吴辞背对木佩佩,脸上神色一片清冷如雪。她在走进罂粟花丛的瞬间,果然,周围的一切又变化了。本来就不小的花田,以急剧扩张的速度转眼间就蔓延到地平线,覆盖了原本都是雪景的地面。
吴辞对此已经习惯,她不动声色地向木佩佩的方向瞟去一眼。果然,她看不到木佩佩了,现在只有她一个人处在这片花田异空间里。
这次又会上演什么小游戏呢?
吴辞正静静等待,忽然,一声响亮刺耳的砰声炸开在她耳边。
流传之画(10)
这是枪声。
吴辞眼中怔了一下,她转头看去,忽然发现满地的罂粟花不见了。脚下踏的不再是雪地,而是城市柏油马路;周围不再是寂静清冷的雪原山谷,而是现实中的城市街道、门面店铺,无数的车水马龙和如影子般飞速闪过的各色行人。
在枪声响起的瞬间,所有行人都像是被按下暂停键,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接着枪声响起第二声、第三声,行人们终于如梦初醒,伴随着惊恐的尖叫,慌不择路、推搡……
有人的皮包和首饰在慌乱中掉在地上,没有人顾得上去捡,满是褶皱的皮料和发黄的首饰被踩得变形。马路上开车的司机来不及刹车,撞倒混乱的人群。人们爬起来继续逃窜,夹杂着恐惧的哭声和接连不断的枪响。
吴辞就置身在这里,周围只有一张张恐慌的浮光掠影般的脸孔,耳畔尽是尖利的呼喊和震耳欲聋的枪声。
一切都是那么真实,好似时光回到了那一年、那一天。
吴辞愣住了,一颗心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她怎么可能忘记这一天发生的事呢?纵然她那时候还很小,甚至是许多小朋友还不能记事的年龄,可是这么多年,哪怕直到如今,只要她稍有松懈,那天发生的一切就会清晰的、无比残忍地浮现在她的眼前。
当年,那几个丧心病狂的犯罪分子,持枪在街头扫射,劫持过往路人作为人质,想以此达到他们的目的……
破坏和死亡,尖叫和枪声,就是那天的主旋律。
看着周围的一切,吴辞只觉得有种窒息感正在剥夺她的冷静。
她还记得那几个犯罪分子所在的位置,就离她很近很近。
她转过脸去,眼前正对上一柄黑洞洞的枪口。
记忆中犯罪分子模糊的脸,现在却清晰极了。
一张癫狂的疯癫的脸,眼中是发红的杀意和疯癫的漠然。犯罪分子举着枪逼近吴辞。他的同伙们还在街头扫射,他们把一批行人逼到了街角当作人质。有试图逃跑的人被他们一枪爆头,飞溅的鲜血、倒下的尸体和其他人尖锐的叫声,伴随着不断逼近吴辞的枪口。
吴辞只觉得手脚凉透,烙印在记忆里的绝望恐惧在翻涌,令她头脑中难以冷静。
她本能地想逃,尽管知道此刻这一切都是游戏生成的异空间,但她还是本能地后退。
“到那边去,否则杀了你!”犯罪分子把枪口靠近吴辞的额头,逼迫她去街角,和那些被圈作人质的市民蹲在一起。
吴辞被他拿枪顶着,被迫按照他说的话,一步步退向街角。
“走快一点!”犯罪分子厉声道。
吴辞脚下停住,看了他一眼。他把枪口更威胁似的朝吴辞脸上怼。
吴辞咬牙继续后退向街角。
身后是街角市民们压抑的恐慌哭声,脚下不知道是踩到谁的血和头发,黏糊糊的线状物缠住吴辞的鞋子,那种感觉让人无比窒息。
吴辞知道自己该冷静地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