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尽情玩闹的大草坪、土堆,后来都翻新成了规整的园林设计和停车位。虽然品质提高了,也更加契合时代实用性,但当年那种肆意的野趣,也一去不复返了。
在遇到梁奶奶后,吴辞收下她送的芦柑。她将芦柑放回家里,亲手给吴言剥了一个,然后才又下楼,继续转悠。
接着就碰到要抓蝴蝶的蔺夜明。
吴辞欣然和他一起抓蝴蝶。
春天的菜粉蝶大多是白色的,但偶尔也能碰到一只黄色或者粉色的。这回,吴辞专门抓了一只好看的粉色蝴蝶,把它装进矿泉水瓶。
她轻轻举起水瓶,迎着日光,眯起眼,看着瓶子里的蝴蝶在有限的空间里挣扎,翅膀上的磷粉在逆光作用下,每一片都有着清晰的纹理,也显得无比脆弱。
吴辞忽然觉得,他们玩家就像是这只蝴蝶,被困在一个水瓶里不甘地挣扎,却不知道水瓶的主人什么时候愿意打开瓶口,放他们出去。
“蔺夜明。”吴辞盯着蝴蝶,语调有些迷离,“等你上完自然课,找一片有花有草的地方,放了这只蝴蝶好吗?”
蔺夜明笑吟吟和吴辞一起看蝴蝶,说:“当然了,我就是打算上完课就放了它,我会小心不让它死掉。”
吴辞道:“还有别摸它的翅膀,如果把磷粉摸掉了,蝴蝶就飞不起来了。折翼的蝴蝶,说不定生不如死。”
蔺夜明道:“你放心吧。”
吴辞放下矿泉水瓶,转了身,面对面望着蔺夜明。她想起小时候每次蔺夜明带着她玩,不管是碰到螳螂、蚂蚱、天牛,还是晚上路灯下成群结队的蝼蛄、雨后的蜗牛……别的孩子胆小的避开这些小生命,胆大的把它们抓起来玩,用一根草将蚂蚱和蝼蛄穿成一串,特别是为了不让蚂蚱蝗虫逃跑,还会撕掉它们的翅膀或者掰断它们的后腿。
也没有几个大人会对这些小孩子讲:你在虐待和杀戮生命。
蚁虫算什么生命?真要对它们也小心翼翼,反还要被人说:你不如去出家。
但在吴辞的印象里,蔺夜明却从来没有残害过小生物,不管是怎样不起眼的细小生命,他都会怀着善意和敬畏。
他天生就是这样。
他对于那些别人不当回事的、嫌恶的东西,都有着无上的包容。
就如同他对她也是。
吴辞将思绪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