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时郝半天没你出个所以然,定定看了时暮几秒转过头去,反倒把时暮的情绪带起来,面上气色看着好上一些。
时郝讪讪道:“……你好些了?”
“嗯,接下来去哪。”
时郝站起身,犹豫了会说道:“我想先带你回家。”
地下电梯纵横交错,时郝输入密令后便直直抵达至军区公寓。
那是套两居一室的小房子,客厅的一面墙上铺满异种图片,密集地贴着很多贴纸,一袋开了口的军粮随意放在茶几上,小型家电一应俱全,生活痕迹浓重。
“浴室。”时暮问。
时郝指着左侧的门说:“在卧室里,你先洗着,我给你拿身衣服去。”
新纪元时代,水资源广受污染,相当匮乏,价格一直居高不下,比食物贵上不少,各基地水资源分布不均,就华北基地而言,只有军区住宅用水得到统一供应。
时暮褪去衣物,在他左膝上方,有个掌心大小的朱雀印记,颜色鲜红。
那是身份的象征,四军印记在不同位置,朱雀腿侧,青龙左臂,白虎脊中,玄武右胸。
只见时暮抬手摸了下心口,细长的手指宛若利刃扣进身体,眉心微皱着在左胸撕开个血洞。
肋骨隐隐泛着黑,本该有心脏跳动的胸腔,此刻空空如也。
时暮松开手,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愈合。
体内的朱雀再无音讯传出。
水流打在时暮身上,温度被调到最高,不大的空间雾气缭绕,身体部位不断烫伤,复原。
地面残留的血迹被水流冲散,时暮草草擦干身体,随意裹上浴衣出了洗浴室。
卧室的床头柜上摆了个相框,里面是张老旧的黑白照片,八岁的时暮穿得破破烂烂,光脚站着,脸上脏兮兮却笑得很开心。
三岁大的时郝趴在时暮背上,穿着双不合脚码的鞋,比时暮要干净不少,正指着镜头的方向咧嘴笑。
他们唯一的合照。
时暮看得入神,门口的方向冷不丁响起时郝的声音。
“我人就在这儿呢,看我不比看照片强?”
时郝两步走过来扣下相框,手里拿着套崭新的华北军装,“凑合穿,我的衣服有点大。”
“好。”
见时暮毫不避讳在他面前脱起衣服,时郝捂嘴咳了声,慌乱道:“我出去你再换!”
嘭——!单薄的木门被用力带上。
时暮见他这样,低头扫了眼自己的身体,这么多年过去,时郝依旧对他的变化耿耿于怀。
散着暖光的人造太阳悬挂于空,往上是模拟天空的巨幕,几乎覆盖整个华北基地。
时暮身穿无肩章华北军装,他比时郝稍矮,军装穿在身上是有些宽松,但时暮身量修长不孱弱,长得又那么好,穿着不合身的军装别有一番风光。
一路上收获不少饱含热情的目光,时郝带着微笑,时不时打声招呼,时暮冷着脸,倒也还算温和。
他这点冷淡根本拦不住热情好客的华北人民,见时暮衣服上没军衔也没所属,跳出两个格外大胆的,娇羞地跑过来给时暮抛媚眼,其中一个已经勾上时暮腰带。
时郝刚准备出声训斥,就见时暮脸色微妙,立刻动了手,上前将那两个小伙拉开。
两人看着明晃晃的玄武臂章,乐呵着说了几句华北欢迎你一溜烟跑远。>>
“哥?你……你没事吧。”
时郝终于开口叫了这声哥,时暮撩起脸侧垂下的黑发缓声道:“没事。”
没想到时暮这么抗拒同性的肢体接触,时郝抿着嘴,心里悄悄舒了口气。
一辆军用吉普高速驶过,医生模样的年轻男人探出来不知道在看谁,随即调转车头,一个漂亮的u甩,停在兄弟俩面前。
车里的年轻男人有一头十分风骚的卷毛短发,眼睛狭长,身形有些瘦,胡乱套着件白大褂,眼下青黑不显,精神气很足。
“耍什么帅任思齐,这么点距离,你往后一倒不就过来了。”时郝啧了声,先发制人道。
新纪元时代,军权独大,在华北,军部掌握基地的一切。来人正是华北基地最高领导人——任思秋上将的外孙。
任思齐没理,打量着看向时郝一夜间蹦出来的亲哥,狭长的眼睛扬起,透着明媚。
他来了以后时郝明显放松不少,上去就是一记暴栗,道:“别看了,我哥是直男。”
“臭小子,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