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断安抚。
没有注意到年朝贴在脸上的手,时暮缓缓转头看向时郝,白骨森森的两张侧脸瞬间重合,时暮颤抖着猛扑过去,摸上时郝侧脸。
时郝猝不及防被扑个满怀,他大半个身体都在副座,时暮这一下扑得重,他的腰部狠狠硌在扶手箱上,撞得生疼,只是没人注意他扭曲的表情,就连他自己也顾不上这点痛。
一车人紧张地看着时暮,年朝弯身在后帮时暮顺气,任思齐手忙脚乱地翻出医药箱,隔壁一号车听见动静纷纷下车围过来。
时暮瞳孔涣散,不断摸上时郝脸侧,“对不起,是我…是我的错,我会保护你…我一定会保护好你……”
“哥,我没事,哥!”
时郝想要把时暮叫回神,可时暮只是愣愣看着他,不断重复摸脸的动作。
“把他手给我一只,快!”
年朝从身后抱住时暮,按着他不断挣扎的手,递给任思齐。
任思齐粗略消毒,将镇定剂推入体内,时暮陷入昏睡,瘫回年朝怀里。
年朝紧紧抱着时暮,抹去他额角冒出的冷汗,仅一夜间,时暮的体温降下许多。
两辆巨兽般的装甲车v形停靠,搭建出防风角。
任思齐心有余悸,强行淡定帮着时暮检查身体,看着一众人担忧的眼神,话到嘴边又被他尽数收回,“过度疲劳,梦魇缠身,好好休息一下就没什么事了。”
接着板着脸,训斥起来,“车速过快本来就容易气短胸闷,前一天晚上又受了爆炸冲击,你们这群人,从医院出来才多久,就带你们队长飙车,他让你们开快点是让你们把油门踩到底吗?”
他这话说的十分肯定又带着责怪,一时间几人都面露歉意,不得不信服。
年朝虚揽着时暮,感受到他低于常人的体温,不动声色扫过任思齐身侧不断搓磨的手指。
山间此起彼伏的虫鸣鸟啼声扰得时暮皱起眉头,昏沉中感到些许凉意,缓缓睁开眼睛。
几个脑袋一窝蜂围上来。
“队长,我……”原弛野满脸歉意。
时暮还没搞明白状况,任思齐连忙说,“接下来的路一定要慢下来!”
对上任思齐有些飘忽的眼神,时暮接收到讯号,谎称道:“是有点快了。”
年朝把二人这出配合看在眼里,回想起华北遇袭那天,眼神逐渐沉下去。
“哥,你梦到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