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陪伴,足够了。
年朝目光柔和,小心翼翼亲在时暮额角。
时暮陷入心虚的汪洋中,悄无声息藏进年朝怀里,忽闪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年朝看着时暮慢慢坐起,仰着头凑上来,生疏又温柔地舔起他的唇,年朝揽着时暮的腰,往上提了提。
时暮顺势跨坐到年朝身上,啄嘴唇的动作被年朝打断,低沉的嗓音透着些无奈,“暮暮,在想什么。”
“补偿你。”
闻言年朝皱了下眉,“补偿我?”
时暮没有去看年朝,紧盯着身后的墙,“……你不难受吗…”
带着湿的头发蹭过侧颈,烧起的目光快要把时暮看透,“不难受,很舒服,我喜欢看你失控。”
时暮看了他两秒,说他不可理喻。
年朝很满意自己从“得寸进尺”上升到“不可理喻”,借机提出最后的要求。
“让我咬你一口。”
时暮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过问缘由,露出白皙的脖颈凑上去。
尖牙穿透皮肤,传来轻微刺痛,年朝满足地获取气息,他要把时暮的生物信息刻进身体。
无论时暮在哪里,他都要感知到。
咬伤的地方迟迟没有愈合。
时暮也感觉到依旧存在的刺痛,问:“愈合速度变慢了吗。”
“嗯。”
年朝反复舔舐起伤口,半干的头发蹭得时暮痒痒的,两手托起年朝的脸,声音逐渐低下去,“没事,一点都不痛……”
脸上的手无力滑落,年朝紧抱着怀里的人,时暮的呼吸聊胜于无,手指触碰过柔软的发丝,凝神看了时暮许久。
多好的时机,彻底占有他,撕碎他,掌控他的一切,不能一起活,那就一起欢愉,一起痛苦,一起失控,一起死,我们总会在一起……这样的想法填满大脑,年朝攥紧手心,俯身落下一个吻,轻轻留下句,“晚安。”
这套公寓的书房截然一新,唯有办公桌上的手提电脑看上去旧了些,年朝坐在桌前,颜色各异的药片吞入腹中,目光停留在电脑屏幕上,上面正显示着几张血肉模糊,高度腐烂的尸体照片。
难民流浪区在这次海啸中损失惨重,林放抵达后不仅没见到几个活人,光是根据残断壁找地点都费了不少时间。
眼见天色暗去,林放才寻着目的地。
一具被异种啃食大半,已经显出巨人观的尸体泡在积水里,一旁散落着目标人物的武器长鞭,加上半长的头发,林放几乎可以确认,这就是他要找的潮男。
年朝看着照片,紧皱的眉宇难以舒展。
接到召回命令的林放踢了踢脚边的碎石,能让自家队长单独交代的任务,必然是很重要的,眼下目标人物疑似死亡,虽然不是他导致的,但他这心情就跟天上掉鸟屎一样操蛋。
从不忤逆年朝命令的林放,狠狠叛逆了一回,待着没回去。
年朝在书房工作到半夜,一连处理安排了未来一周的事务,中途收到科学二人组的进度报告,其中一台通讯仪尽数储藏着图片类信息。
起初是些鸡毛蒜皮的生活琐事,后来逐渐多了些实验记录,以及多人合影,其中一张正是被封存进树脂的合照。
从始至终,都缺少了一个关键人物,那就是唯一成功的实验者,蒋乘风。
一边的原弛野被强制下班,拍了拍祁伦的肩,“轮儿啊!哥明天就走了,别太想哥!被人欺负了给哥说!”
祁伦灌了一大口咖啡提神,点了点头,说了句,“一路平安。”暗自计算起原弛野对上林放胜率有多大。
屏幕一角,邮箱的图标冒出信息。
年朝刚点进去,迎面弹出一段视频,设定好程序的视频铺满整个屏幕。
一个缠着不少绷带的小孩兴冲冲喊了句,“年朝哥哥!”
年朝缩小屏幕,视频中的小孩像是预料到年朝的动作,后退一步汇报起任务来。
“华中监狱实在太大了,年朝哥哥,你猜怎么着!他们的监狱里关押的很多都不是人!不仅有一级感染者和二级感染者,居然还有异种!但是……”
画面上的小孩歪了下嘴,艰难说出个名字。
“但是我没找到……时…暮的牢房,他们系统里登记的信息十有八九是假的,然后呢!我…我真是太聪明了!我这个脑壳啊!我!去了他们科研所本部。我发现,对外声称仅有地下两层的科研所,居然有第三层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