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家舶垂下眼睑,轻声说:“别逼我,别逼我讨厌你”。
手工店唯一学员
接下来,陶家舶不再开口。
裴淮年的呼吸变得更加缓慢,他不知道在想什么,看了陶家舶很久,什么也不说,径直离开。
木门被关上,陶家舶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
裴淮年回来了,三天后的见面不应该是这个样子,陶家舶深知自己是一个成年人,以前做事并不是这样。
可遇到关于裴淮年的事情,就变了。
他撸了撸头皮,觉得有点扎手。
这三天根本过得浑浑噩噩,让兼职和论文充斥着自己除睡眠以外的所有时间。他回复了wi上所有的消息,甚至是软件自动弹出的评价窗口。大狗问他最近很闲是不是没有兼职,要不要他再介绍几个。
陶家舶回了那么多消息,最上方的棕熊头像始终没有一个小红点。
他侧身躺在自己的枕头上,面对着窗户,裴淮年家的窗帘质量好得过分,一丁点光线都透不进来。黑暗中陶家舶出神的翻来覆去,最终缓慢地挪动到另一只枕头上。
管家每日都换寝具,枕套上的紫罗兰气味已经淡的闻不出来了。陶家舶在凌晨利落地翻下床,狠狠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柜里的好酒。
烈酒入腹,陶家舶倚靠着酒柜望着那张大床。恍惚间他好像感觉有人站在他面前,他闭着眼睛,轻轻扬起头把嘴唇抬高,似乎炙热的体温下一秒就会覆上来。
陶家舶从垫纸中抬头,木门被敲响。
“陶?”
“科博先生”,陶家舶站起来,收拾桌面。
“威廉先生走了?他只待了一会我还以为他不太喜欢听这些有些担心。谁知道他走后,他的秘书进来买了好多作品委托我捐赠给热爱他们的孩子”,说到这里,科博先生指了指窗外。
“威廉先生好像还没走,在等你?陶,你们是不是之前就认识”。
善良的科博先生完全没有意识到某位有钱有权的庄园主故意影响了今晚的爱好者讲座。
陶家舶深吸一口气,他是知道裴淮年的行事风格的,找到店里,没道理不看着自己回家。他笑着对科博先生说:“嗯,之前见过几次,别担心。我走了”。
之后简单和科博先生交流了一下图纸中船体的结构,重新背上包。
陶家舶上了车,司机在沉默中踩下油门。
裴淮年仰着头在后座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