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吼出来的,破音顶上天花板,与他愤怒的声音和激动的动作相比,对面的裴淮年显得镇定自若。
陶家舶看着他,每一分一秒都注视着他,任何一丝表情,一丝【没意思】【算了吧】【换个人】的表情,他都必须捕捉到。
他没时间再陪裴淮年玩儿这些强制爱的游戏,他扯下衣领,露出仍然红肿,周围皮肤还有些抓痕的纹身。
讥诮地说:“我已经如你所愿变成了你的奴隶,你满意了吗?尊敬的帕特里克先生”。
在古代,被流放的犯人会被刺上一个刺青,一辈子都摆脱不了囚犯的身份。这件事在陶家舶眼里是一个性质的,即使纹身最终可以被擦去,可滋滋作响的笔下,每一针都已经将这个世界最耻辱的记忆刺在他心里。
“你觉得自己是我的奴隶?”,裴淮年突然开口,他欲往前走一步,陶家舶立刻向后退,裴淮年说:“陶,你竟然觉得自己是我的奴隶?”
他尾音有细微的颤抖,陶家舶没有察觉,他指了指锁骨下的图案,高声讽刺的回复:“这就是奴隶主给我的印记,永远的耻辱印记”。
奴隶主,努力,耻辱,这三个字在裴淮年脑袋里刮起一阵迅猛的飓风。
他一把握住陶家舶的肩膀,手指用力地泛白,指尖近乎掐进肉里。
棕色的头发像一团火,熊熊燃烧,眼里的海浪一浪高过一浪,他用力地定住陶家舶想要逃离的身体。
扣住他的后脑,让他不得不对上自己的眼睛。
然后一字一句地说:“只要你能听话,我不介意把你当作我的奴隶”。
“我的,奴隶”。
嫁狗随狗
寒假过半,南肯辛顿一栋公寓楼下缓缓驶入辆高级轿车。
林苟推门下车,在车边伸了一个懒腰,头上翘起一撮呆毛。该死的英国佬,他就是故意的!不过2个小时的车程,至于5点就出发吗
他一定故意让我睡眠不足,变得又呆又笨,哼哼,林苟冷笑一声,再笨的中国人也比两位数加减法都算不清的英国佬聪明!
他提了提裤腰,没听见另一侧车门的动静。林苟蹙眉回头,这时他身侧的玻璃窗降下来,林苟俯下身,只见bra少爷如上帝亲自雕琢的侧脸微微偏转。
林苟声音不耐烦:“坐着干嘛呢?英国人再怎么坐定也成不了佛的”。
bra优雅的抬手,慢条斯理用质感上乘的嗓音说:“你没有给我开车门”。
林苟:真他妈日了狗。
他绕到另一侧车门认命给少爷打开车门,原因无他,如果不顺着这个事儿逼,这个英国人是真他妈的不会下车!
“谢谢”,bra下车拢了拢西装外套,矜贵地微微颔首,径直往别墅大门走去。
shit!
林苟关上车门,没有跟着一同进去,他脚步一转去了车库。
bra走了两步没有听到熟悉的脚步,他觉得有点冷,那个中国人怎么还没有跟上来给他挡风?
他扭过头,瞪圆眼睛大喊:“站住!你不跟我回家?”
林苟长腿一跨,抬手扣上帅气拉风的荧光橙安全帽,单手扶着车头,丢给bra一个【你在犬吠什么】的眼神,没好气地说:“看不出来吗?我要出去”。
bra瞪着林苟脚下那辆拉风又非常环保的自行车,不可置信地问:“就骑你这辆破自行车?”
“我自己买的?你叫屁啊,又没花你的钱”。
“我的未婚夫骑这辆不到100英镑的自行车,你让别人怎么说我?布雷奇家族还没破产呢!”bra顾不上1月的寒风吹乱自己一丝不苟的金发,他一把握住自行车的把手不让林苟出去。
他皱眉说:“你要去找陶家舶?”
林苟听不得未婚夫三个字,他白了一眼bra,那眼神明晃晃写着不屑,就差没有把你们这些贵族子弟都是一个鸟样儿的字写在脸上。
“陶陶好像被你朋友囚禁了,我得去救他”。
林苟一字一句地说的诚恳,抬手扫落bra的胳膊,又被bra一把握住自行车,他说:“你在想什么?去救?别说把todd从帕特里克面前带走,你离庄园大门10公里的时候就会被抓住。你以为那里是什么地方,帕特里克又是什么人?”
“不就是跟你们一样强人所难的混蛋!”,林苟脱口而出,虽然他刚说完就有点又后悔,bra眼里的神色一瞬间熄灭了几分,林苟垂下眼睫,又继续说:“他是我的朋友,家里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