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潇收拾完东西,来向月娘告别:“月儿妹妹,多谢你教我这些日子,公主殿下的婚礼也办完了,可能我也快回京都去了。”
月娘倒是没什么舍不得的情绪,聚散都有终,她总觉得,和姜云潇这短暂的交汇,是因为原主攒下的执念。
摆了摆手:“无需客气,希望国公爷能喜欢你的这份礼物。”
姜云潇拿着那些蘸料和李安一道离开了。
今年地里的庄稼,本来深耕之后就等着收成了。
可这个普通的清晨,月娘在后院那亩地里摘菜的时候,居然看到了好多蝗虫。
菜还没来得及清理,月娘赶紧跑去了茶园,果不其然,茶叶也中招了,幸好大多的香料树它不感兴趣。
思来想去,这个没有农药的年代,家里的那些鸡战斗力也不够强,只能再饲养些鸭子了。
看这个数量,这是颗粒无收的节奏啊。
月娘还是将这个发现告诉了村长,村长看着这个小滴滴的丫头。
满眼都是不屑的说:“哪年还没几个蝗虫,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去去去,我们种了一辈子的地了,还能不知道咋的?”
言语间满是轻蔑,月娘自然不再说了,自己告诫了就行,信与不信就是他们的事了。
唯一信的也只有二丫一家。
月娘请了赵小明进城,挑了几大牛车,满满的鸭子回村,村里人奇怪的打量目光。
有嘴碎的已经开始讨论了:“付家这丫头莫不是疯了,买什么多鸭子。”
也有附和的:“谁说不是呢,还告诉村长说今年庄稼的收成不好,这我们种了几十年的地了,她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片子懂什么。”
也有持中立态度的,比如嘴角有痣的那个李大婶:“你们管这么多干嘛,也没花你家的钱,随她自己去造吧。”
月娘装作没听见,赵小明让月娘别听她们的:“月娘,你别听她们瞎说,她们就是吃多了。”
其实他也有点信任月娘的,他打理那个香料树,可是挣了不少银两,一月比他爹一年挣的都多了。
可他娘就是觉得不该信月娘的,那年没几个蝗虫,怎么会说成灾就成灾了,所以他家也没买鸭。
月娘将买来的几车鸭子分给了二丫家一车,他家现在只有蜀黍和水稻,自己的茶园更重要。
又在二丫和她爹娘、李安、赵小明还有几个在茶园当长工的大婶的帮助下,将鸭子都放置到位了。
什么节日也顾不上了,每天泡在山头上打理,鸭子毕竟也不是受控制的东西。
月渐渐圆了,天突然冷了几日。
付老太太的咳嗽又加重了,又患了场风寒,这个中秋节甚至连月亮都没瞧着。
守在榻前的月娘第一次有要失去的痛感。
她和老太太相处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她幻想中的祖母就是这个样子的,慈祥温和。
想起那些美好温馨的时光,一滴泪掉了出来,月娘用手指捻起,嬉笑了一声,这就是亲情吗?
所幸,在她的悉心照料下,老太太渐渐好转了,看着累了几天的月娘,让季妈妈压着她去休息:“月儿,祖母没事了,你快去休息一下吧。”
月娘乖顺的点头:“好,祖母。”
又交代季妈妈:“季妈妈,那边火炉上熬的药是晚上喝的,熬好之后先晾着。”
回到屋里,沉沉睡去。
这一夜,是雷电交加的,总觉得雷电交加带来的不止是雨。
那夜的暴雨之后,天又放晴了,付老太太的病也好了,月娘醒来,她正在屋檐下织着什么。
二丫也拿了个凳子坐在她下方。
看见月娘过来,二丫热情的打招呼:“月儿,你醒啦?”
“祖母,二丫姐姐,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付老太太慈祥的笑着说:“这是前不久你季妈妈教二丫织的布,我们正商量着做件衣服呢。”
这么温馨的画面,月娘也不自觉的加入了,不得不说,这付老太太的手艺真绝。
可月娘怎么也没想到,那件衣服是做给自己的。
一件素色的对襟短衫,许就是颜色太素吧,付老太太还绣了许多芙蓉在上面,看起来也俏皮可爱。
不过这一绣就是半个多月。
到了九月初,地里的庄稼差不多了。
近来月娘每日泡在山上的茶园里,只请了几个人一天将地里的庄稼收了。
自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