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沅娘成亲的时间就在本月十九,一个极好的日子。
付世青和田氏忙坏了腰,而月娘也露出了自己的破绽,打算在付沅娘的婚礼上,让田氏颜面扫地。
十九这日,付家前所未有的热闹,一群人堵门闹腾,月娘的月尘院都挤进来好几个看戏的。
田氏的丫鬟喜儿来让月娘也去前院观礼,月娘自然是去的。
到了前院,婢子将月娘引到了一旁的耳房,只看付锦娘一身水的坐在椅子上,田氏正在她身侧抱着她,其余的便只有凌珣和付世青,还有一众婢子。
提前来的冬竹踱步到月娘身边,悄声说:“方才三小姐不慎落水了,现下正在这里等着宫中的太医来诊脉呢。”
月娘点头意会,想来是自己布的局有用的,这出戏只怕又是奔着自己来的。
月娘气定神闲的往人群里一站,没多时,太医就急匆匆的来了。
太医一阵诊脉后说:“三小姐身体无益,只是落水受了些惊吓罢了。”
这时田氏又将慈母的形象摆出来了,对着太医道:“多谢太医,今日也是沾了三王爷的光,想烦请太医替我的大女儿也瞧瞧,她近来总是咳嗽。”
田氏精准无误的在人群中拉出了月娘。
也不待月娘说话,田氏就摆好了架势,让太医诊脉。
太医诊脉后,马上又回话:“大小姐身子也无碍,就是有些气虚,多休息,吃点养气补血的东西即可。”
田氏肉眼可见的急了:“太医您再仔细瞧瞧。”
太医都无语了:“夫人,您这是盼着姑娘生病吗?”
田氏赶紧找补:“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只是。”
田氏支支吾吾半晌,也顾不得什么体面,还是说道:“可是她已经几个月未来月信了,我这是担心她。”
将这种事摆到台面上来说,话里话外都是月娘有孕了,而且还是在外男面前,田氏想必也是挣扎的。
太医闻言,又诊上了脉,可是最后得出的结论还是一样的:“令千金身子无碍,也可能是我医术不精,夫人可以再找找医术高明的。”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月娘走了出来,对着太医和众人行礼,气质拿捏到位:“诸位明鉴,我不过是为着二妹的亲事斋戒沐浴,几日未进食,才导致了气虚,母亲为何?”
这时外间的一些亲戚也走了进来,催促着:“付老板,宾客都差不多了,该继续了。”看着里屋气氛不太对,赶紧闭嘴。
田氏开口:“我也不过是担忧你。”
月娘见时机成熟,赶忙道:“我也瞧着母亲这几日为着二妹的亲事操劳,身子都瘦了一圈,也找了大夫打算为母亲瞧瞧呢,不过都是在二妹出阁以后,可母亲和三妹为何非要在此时触二妹的霉头?”
此时众人再看看付锦娘,哪里还有落水的娇态,反而是得意忘形的嗑起了瓜子。
付世青脸色铁青。
凌珣的脸色更铁青,手一拍,吼道:“够了。”
屋子里鸦雀无声。
月娘非要顶风作案,跪倒在地:“母亲爱我护我,我又如何不知道?我只求能替母亲也看看,这样就算我死也无憾了。”
月娘以退为进,一副爱母之心,凌珣垂着头:“准了。”他只想赶紧结束这场闹剧。
而太医接收到凌珣的眼神,赶紧上前为田氏诊脉,田氏躲躲藏藏的不敢露出手。
可是迫于凌珣,还是不得不伸出手。
诊完脉,这个大夫庸医的称号就落实了。
“夫人近来是不是滑过胎?”在座一片哗然。
田氏愤愤的不敢说话,而这个大夫成为这次闹剧的唯一受害者。
月娘也才恍然大悟,原来田氏滑胎了呀。
可是除了月娘,在座的没有一个人信那个大夫的话。
这场闹剧得了三王爷的授意,没有人敢说出去半句,自然月娘和田氏也并没有什么伤亡。
付沅娘出嫁后,付家忽然空了下来,宾客一哄而散,月娘又孤零零的回了自己的月尘院。
冬竹扶着月娘:“小姐,这次没能让田氏出丑,接下来怎么办啊?”
月娘说:“她以为滑胎了就万事大吉了,可是付世青知道的远比她以为的多。”
“可是今日她当着这么多的人那样编排小姐,以后可怎么办啊?”
月娘笑得如沐春风一般:“冬竹,我们走一步看一步吧,这样的日子也快到头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