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电话进来。
姜晚笙舔了舔发干的唇角,眯眼看屏幕。
来电人备注。
是她认识二十多年的的发小,阮浠。
滑动接听。
“我都到机场一个多小时了,姐是来接机的,不是过来spy工作人员的!”
和预想中的话语几乎只字不差,姜晚笙没忍住,低低漾出几声短促的轻笑。
“……你还敢笑?”
阮浠不敢置信地重复了一遍,然后直接炸了。
“我本来都要去巴厘岛度假了,你一个信息发过来我立马把酒店什么都退了,我讲不讲义气?结果你倒好,你姐们在机场苦等,你不安慰几句就算了,竟然还——”
“哎呀哎呀。”
姜晚笙的耳膜被震得有些发麻,她赶紧叫停,“我错了嘛,原定计划确实是早就到了,谁也没想到会延误。浠宝你最好了,再忍忍嘛。”
稍稍停顿一秒,她继续道,“而且我头好痛,灵魂都在天上飞,感觉自己真的快不行了。”
声线放得轻软,沾着点俏皮。
是故意撒娇求可怜的意思。
但也的确是实话。
她已经接近十五个小时没有阖眼入眠了。
回国是临时冲动的决定。
在收到嘉楦的入职offer后,姜晚笙瞒着父母订了机票,直达的航班稀缺,只买到一张中转的。
急匆匆收拾好行李,从公寓打车到伦敦希斯罗机场,没想到航班因气流延误,等了整整两小时才之值机出发。
在狭窄逼仄的座位里蜷着身体忍耐了十多个小时,腰酸背痛根本没办法好好休息,好不容易熬到抵达临江,落地后,却被告知原先中转的那趟班机已经起飞。
不得已,又去柜台进行改签。
这一路,意外诸多实在算不上顺利。隐隐约约,像是上天给予的某种预兆。
但姜晚笙不愿去多想。
当初逃也似地离开滨北,现在又单方面违背赌约,放弃一切回来,连她自己都搞不清楚到底是因为什么。
况且。
面对没有答案的问题,她向来擅长逃避。
“啧,什么不行了,晦气话你快呸呸呸。”
阮浠明显吃她卖乖这一套,轻咳一声,尾音变得柔和,“知道你辛苦了,等落地我给你做十全大补汤。”
“好呢。”
“妈的一想到你这次回来彻底不走了,我现在极度亢奋……”
话茬一放开就收不住,阮浠搁那端絮叨地碎碎念。
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