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重要的人能写在这张纸上,在校园里认识的也只有言寺一个。
“言寺言寺,快猜猜看我写的是哪三个名字!”
“公共场合你应该喊我奈亚。我还有很重要……”
“你不猜今天就别想做任何事。”
“好,我猜……”
她趁言寺不注意将对方的稿纸拿走,正反翻了一遍:“为什么一个字都没有?”
“校规有提到,未经允许不可以随意拿同学的东西。”说着校规不可以,言寺仍是回答了她,“我不知道该写……”
哦~,纠结不知道写谁比较好啊~
“这还不简单,”她拿起桌上的笔,唰唰唰写下三个自己的名字,“都填我的就好啦~”
可能是心知无法将稿纸从她手中拿过来,也可能是不在意,言寺由着她“胡作非为”。
于是最后,她心满意足地将写有自己大名的稿纸还了回去:“好啦言寺,现在你可以猜猜看我写的谁的名字了。”
……
的确是一段时间过于久远的回忆,久远到在芮卜姒的记忆中,说话的另一方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轮廓。
她将稿纸随意放回桌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
这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依照谜亚星的性格,在事情未彻底弄清楚前他不会告诉任何人。
“告诉了又有什么关系呢,”伸出食指,冥蝶会意飞落其上,“这个时代,早已没人会记得她。”
麻烦在于谜亚星很可能会对这件事锲而不舍地追查下去,而她不得不为此编撰合理的谎言。
“时间差不多了,”拍拍校服裙摆上不存在的灰,“回去吧。”
闭上眼睛再睁开,她看到了无可估量的金山。
金!
山!!
!!!
前一秒还在想终于唤醒芮卜姒的意识可以将她带回现实世界,后一秒谜亚星眼见着她扑倒金堆里。
拉都拉不住。
“呜呜呜,好多金子……它怎么就是假的呢呜呜呜……”
谜亚星:“……小心别被划伤了。”
触及自己的专项,蓝宝连忙表示:“没关系,被锐器划到这点小伤,我现在很容易就能医好。”
“不,我不医,”她的声音从金堆里传出,带着点哽咽,“这是爱的痕迹!是我亲爱的宝贝们存在过的证明!”
“可是芮卜姒,这个‘爱的痕迹’就算不管它,它很快也会好的。”
“……蓝宝,恨你。”
好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事实,蓝宝闭上了嘴。
谜亚星看了一眼金堆堆里露出的后脑勺:“不医可以,我现在就通知维多利亚老师带我们出去。”
一只手从金堆里伸出来,精准摁在他准备拿出魔法器具的手腕上,谜亚星垂眸,那只手带有被划伤的浅浅痕迹。
——这里的东西堆得太乱了。
“能出去的魔法器具可不止我手上有。蓝宝……”
呼吸间满是金子的味道,她终于不舍地将头抬了起来,目光幽幽:“谜亚星,恨你。”
又转到蓝宝身上:“恨你们。”
再转到钱堆:“亲爱的小钱钱,我们明明是最最要好的朋友,歹毒的人却非要把我们拆开……呜呜呜。”
被她的情绪感染,蓝宝艰难行走在金堆上,坐到谜亚星旁边,面部扭曲了一下,又改成了蹲着:“谜亚星,她看起来好可怜,要不我们还是等等再出去吧。”
“长痛不如短痛。”
“我乐意长痛。”
再长也有到的时候,徒劳无用地怀里抱一点,嘴里叼一枚,眨个眼全化作了空气。
保健室里石破天惊地一声哭嚎,大甜甜被吓一跳之后赶忙将芮卜姒搂在了怀里:“好孩子,被吓坏了吧?”
芮卜姒摇头。
她好难过,她难过到说不出一句话。
但这个世界上总有煞风景的人来打断她的哀伤:“吓到什么?干嚎的声音大,一滴眼泪都没有。”
谁?
谁在说话?
收起自己夸张的表情,看向说话的人。
“大甜甜护理长,我觉得他不像是个好人,应该被抓起来。”
“他……”大甜甜尬笑两声,的确不是什么好人哈,“不能抓。”
熇炎“哼”了一声,看向另一张病床上的芽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