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卜姒只觉得他有些莫名其妙。
想亲就亲好了,还有一大堆的亲后感。
“总不能将话说一半,让我晚上睡前去猜吧?”
这回不乐意走的人换成了她。
“哪里感到不安呢?”
她的手指摁在他唇瓣处被她咬过,现在有些肿的地方。
“现在。”
“现在?”
他叹了口气:“你让我感觉,你做出这些举动只是想看看我为此失控的样子,并非出自‘爱’。”
她皱起眉:“有什么区别吗?”
“有的。”他捏了捏她的手,“芮卜姒,有区别的。”
“你不能在表白时轻描淡写,不能在吻过后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不能表现得像是随时会向我提出分手,又在下一秒让我觉得我们一直都不会分开。”
“你总让我觉得自己的一切不安都源于我的多想,又总让我陷入不安……芮卜姒,不要这样对我。”
他说出漏洞百出的话去试探,所得到的,除了一个想要的结果,还有她比他所想的更要了解他。
甚至好像比他自己还要了解。
那个突如其来的“吻”过后,从那种不安的状态中脱离出来之后,他恍然发觉——
她分明知道怎样做会让自己感到不安,更加知道怎样做会让他脱离这种不安。委屈也好,生气也好,她真实的反应,远比她所表现出来的要小。
“你刚刚,真的有那么生气吗?”
“可能?”她有些奇怪,“你希望我更生气一点?”
“嗯,我希望你更生气一点,希望你每一次做出亲密的举动,不是出于对我有意或无意的逗弄,不是出于我所作所为与你设想不同的报复。”
“是出于这个目的又怎么样?”
“是出于这个目的啊,”他看着她一副“你不能拿我怎么办”的样子,“能怎么办呢?我只好想办法逗回去。”
“嗯?”
“智慧可以用在破解谜团上,也不是不可以用在这上面。芮卜姒同学,我也是有报复心的,也是会报复回去的。”
她不太能想象谜亚星报复回去的样子。
“那我要是无意的怎么办?”
“会得到我‘有意’的报复。”
她看着他,又是那种看见什么新奇事物的眼神,谜亚星叹息过后撇过头:
“你想要知道的我都回答了。现在可以一起去看看你准备带我去看的东西吗?”
他没有想到芮卜姒神神秘秘带自己来看的东西会是这个。
“毒藤蔓?”
玻璃瓶中的最下面有少量不知名液体,里面的东西架在液体之上,一点没接触,它蔫蔫的,没有一片叶子,如果不是还有微弱的暗黑气息尚存,更像是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枯树枝。
“对啊,”她捡起石桌上的玻璃瓶晃了晃,安静的毒藤蔓拼命又向上挪动,“它好像不是很喜欢这个魔药水。”
何止是不喜欢。
“你养这个做什么?”
萌学园里的毒藤蔓只生长在地下水道,谁也没有研究过它在地下水道以外的地方还能不能好好生长。
“坚尼说是要送人,但是弄了一点毒藤蔓后,发觉它离开地下水道很难养,就拜托我找人来看看。”
芮卜姒回想了一下,发觉被坚尼拜托好像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
她印象里毒藤蔓向来好活,听到坚尼说要死不活的样子时,只当作这玩意在演。
如果不是今天谜亚星突然邀她来小树林,又恰好远远看见了山洞的位置,她真不一定想得起来。
不过现在看起来这玩意好像不是在演,应该是真的要不行了。
坚尼不是说往里面倒的是促进植物生长的魔药水吗?
她又晃了晃瓶子,安静下来的毒藤蔓又变得有“精神”了一点。
谜亚星不是很看好坚尼送礼物送个毒藤蔓。
“你找的人就是我?”
他又没有养过毒藤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