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还残留着迷魂香的烟头,现场并无打斗痕迹,显然看守的官兵对于黑衣人劫货并无概念,事后被迷魂香迷倒,才导致如今的情况。可若真是洪堂所为,那这批货的便别有用途,或许并不是用来扰乱市场。
对于飞瑶的为人,包大敢还是比较相信,不仅是因为以往的恩情,也是那天夕阳下各自的倾诉……
仔细勘察过现场后,并无发现其他的异常,唯独在地上寻到马车的痕迹,极像运送货物所用,而根据地上车轮的走向,包大敢很快便辨别出方向,白落。
包大敢心里更加确信,洪堂利用这批货肯定是别有预谋,但具体的用途却是不得而知了。
于是包大敢叫来看守这批货的衙吏,问道:“先前只是知道这批货是一些禁止民间流通的东西,却没有详细的过问,不知那批货到底是何物,能让洪堂盯上眼?”
“回大人,都是一些从附近山脉开采的铜矿石。”
包大敢倒是来了兴趣,在古代的中国,流通的媒介货币大多时采用铜矿石所加工。虽然随着商品经济的发展,北宋的纸币渐渐开始流传,并且取得了官方的承认,官府也顺水推舟流通纸币。但这并不意味着放弃了铜币的使用,很多时候,铜钱与纸币的使用都是相辅相成的。官府打压民间流通铜矿石,也在情理之中,毕竟若是有意人而为之,那对市场的破坏是可想而知的。
如今洪堂劫了这批铜矿石,倒是令人匪夷所思,就算洪堂打出的是劫富济贫的口号,也不至于劫一批铜矿石去救济穷人。
思考许久也没有头绪,干脆便抓住白落村这个关键,既然车轮是驶向这个方向,那所有的疑点都应该是在那。
从虎子惨死在官府门口到铜矿石被劫,都与白落村脱不了联系。或许这背后真的是有人在默默的策划着。
……
……
陈留,刘府。
刘员外满脸笑意:“洪堂已经成功劫了那批货,我们是不是该做下一步行动了?”
西域和尚看着刘员外,说道:“想要把那批货骗过来还是有些难度,其他人我信不过,还是劳烦刘员外亲自走一趟!”
刘员外自然明白和尚的意思,却迟迟不肯动身,面露难状。
和尚冷笑,从衣袖中拿出半张泛黄的羊皮纸,说道:“这个是你要的东西,不过只有一半,等到那批货到了我手上,自然给你另一半!”
刘员外接过羊皮纸连连点头哈腰:“你放心,另一半我要定了!”
便是推门而去,和尚看着刘员外走的方向露出一丝冷笑,又像是同情?
……
……
白落河还是如平常一般迷雾环绕,永远看不清这其中的方向,像是一座弯弯曲曲的迷宫,唯独多了些秀丽的风光。
飞瑶静静的坐在白落河畔,一把金色弯月刀别在胸前,看着白落河水稀里哗啦的水声,有些出神。
先前飞瑶便找过陈家村的陈阿婆唯一的儿子――陈三,仔细询问过那只发簪的来历。
陈三告诉飞瑶,那只发簪时陈阿婆在墓地上寻得的,只不过陈阿婆去世,倒是快忘记这件事了。
那座墓地,便在陈家村的西边河畔,陈家村与白落存相连,白落河也途经陈家村的西边。墓陵不大,却异常精致。墓碑写着“亡妻刘氏”四字,墓陵之中只有墓碑,怕是一座空坟。
看到墓碑上的字迹,飞瑶已经难以平复心情。虽然只有短短的四字,但一笔一划,一勾一撇都显得那么的熟悉,那么的亲切。
“小姐。”
一道声音打断了飞瑶的思路。
“白落河迷雾太重,弟兄们迷失了方向。”
飞瑶站起身,缓缓说道:“白落河的地理位置过分诡异,明明是在大山的最东边,却是阴气极重,浓雾也是终年不得消散!”
“倒是不必过分着急,如今有了这些特殊的铜矿,肯定能找到通往地下的大门!”
洪堂邪七不太明白:“小姐,西域和尚通晓大门的开启之术,为何……”
飞瑶摆了摆手:“那秃驴不过是想借我的手去打开大门,到底是对大宋不利!”
正当飞瑶沉下心研究出去之路时,却看见白落河上有一艘小竹筏。一个体态肥硕的胖子吃力的划动竹筏,样子极为滑稽。
茫茫大雾之中,敢在白落河上划竹筏不被迷失方向,却是异常奇怪。
竹筏慢慢靠岸,满脸横肉的胖子笑眯眯的爬上岸,向着洪堂这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