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一刀被斩的消息很快被传开,当陈留的乡绅地主还没从这条消息中反应过来时,却又传来一条消息:包大敢带着官兵将刘家翻了个遍,这是摆明了抄家,刘家私屯的上万斤粮食全部充公。刘家以及所有参与叛乱的各大家族之人,全部押入衙门,即日问斩。
这个消息让没有参与此事之人松了口气,却让某些藏在暗里的大地主胆战心惊。原本以为新任得陈留县令羽翼未丰满,想借机试探,谁曾想到包大敢做事如此果断,能够如此迅速的就将叛乱镇压,看来那些关于包大敢大败天祚帝的传闻并非有假。
但同时这些人也开始不安,虽然此次并未参与叛乱。但如此雷厉风行的新县令,显然已经不是之前那个任由自己摆布的傀儡县令。近些年来,这些大财主,大地主可没少干欺男霸女的勾当,若是新县令趁着此事新帐旧帐一道算清,那后果是不敢涉想的。
虽然这些大财主忧心忡忡,但整个陈留却是充斥着一股胜利的喜悦气息。
一方面,经过暴乱之后,老百姓早已经伤痕累累,能够快速的平定乱贼,也让老百姓安定了内心。
另一方面,那些抄家得来的粮食短时间解决了陈留春播一事,粮食有了着落,老百姓自然跟着乐呵。
不过包大敢这次做的也是够狠,不仅一连抄了几个世家大族,还将叛乱之人悉数斩首示众,一时大快人心。百姓们张灯结彩为其庆祝,歌颂这位年轻的县令。
但消息传到皇帝的耳里,却是变了味道。
陈留县令包大敢私自带人抄家,将地主乡绅斩首,却丝毫不顾朝庭的旨意。
宋徽宗了解此事后也龙颜大怒,毕竟一个不把皇帝放在眼里的臣子,任谁也是不舒服的。当即下旨,喧包大敢进京问罪。
但圣旨还没下来,包大敢就因为药效过头,陷入了昏迷之中,而且连续好几天毫无动静。若不是呼吸稳定,众人还真的以为这位年轻的父母官就这么一走了之了。
可忆雪那丫头就不能平静了,发疯似的赶到包大敢的床前,就这么赖在床头死活都不坑离开半步。
众人也无可奈何,只有纵由这丫头闹性子。
就如此过了好几天。
这天清晨,外边传来的马匹声惊醒了众人。
一匹红色的骏马奔驰在陈留的官道之上,马匹后边是一个精致的檀木花轿,花轿的帷幕用的是金丝边绸缎,无时无刻不在透露出一股高贵之气。
赶车的马夫在临近陈留衙门之时,便狠狠的栓住马缰,停在一早便出来迎接的众人面前。
马夫毕恭毕敬的拉开帷幕,待垫好轿凳后,马车中才慢慢浮现一个人影。
一身黑色的官袍,头上顶着黑色的乌纱帽,有别与其他官员。两鬓斑白怕是上了年纪,不过整张脸却显得嫩滑,丝毫没有那种历经岁月所遗留下的沧桑。
吴用见着对方的打扮,便知道是宫里之人,只不过刚刚被包大敢提拔,心中那股对于宦官的厌恶之气还未消。
捏着兰花指的太监见穿着县丞官府的男子不上前迎接,顿时脸色厌恶了几分。
心中也在暗骂,莫说是一个小小的陈留县丞,便是朝廷之中手握重权的大臣也得对自己毕恭毕敬,何况是一个还未正式下达任命文书的山野村夫。
不过面子上自然是得不在意,王公公微微一笑,走到众人面前说道:“包大人身体状况如何了?陛下可是特意派我前来问候。”
吴用虽然初居官场,但这点规矩还是懂得,连忙跪在地上说道:“公公可放宽心,大人虽还在昏迷,但已无大碍。”
王公公却突然脸色一变,呵斥道:“陛下需要知道的是包大人具体的病情,还有病情的由来,可不是你一句已无大碍便能够糊弄过去的!”
其他人也被吓得不轻,纷纷跪在地上,身体颤颤巍巍,脸上写满了惊恐。若是真的惹怒了王公公,那可不是开玩笑的。自从北宋六贼被除了五贼之后,除了手握重兵的宦官童贯,王公公便是皇帝身边的红人。若是王公公回去在皇帝面前说陈留衙门的不好,那陈留衙门之人岂有活路可走?
王公公见着这些人的模样,却觉得好笑,心中的优越之感不由又高了几分。
从净身入宫,到混成皇帝身边的大红人,王公公也算吃尽了苦头。以前总是有些狗眼看人低的东西,将王公公使唤来使唤去,背地里骂着他阉人。这些他都忍过去了,要想成为人上人,没有一点隐忍怎么能行。但一旦他成为人上人,那些曾经故意为难他的人,大多遭到了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