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到午时,叛军营地便冒起一阵炊烟。若是众人猜测的没错,待炊烟过后,叛军便会发起新一轮的攻势。
种师道望着砸锅杀马的叛军,心中也略过一丝赞赏。断绝了后路,只准备一顿的口粮。这种做法类似于当年霸王项羽的破釜沉舟。可以激发士兵的斗志,将战力发挥至最强。
不过随后种师道便摇摇头,此次对战官兵是摆明了要故意输给叛军,算是白白浪费了士气。再好的战术若是没有运用到实处上,也是白白浪费。
见叛军阵地炊烟正浓,种师道转身吩咐到:“杀鸡宰羊,叫将士们吃饱肚子,脚丫子也能跑的快些。我可不想徒增伤亡。”
一旁的副将连忙点头,就要离去。
种师道再次叫住他,问道:“那批疏散的百姓都安置好了?”
“老将军尽管放心!”
种师道这才满意得点了点头,说道:“快吩咐下去吧,别让将士们饿着。”
待众人都饱餐之后,种师道这才骑上那批骏马。一身黄金战甲,一把尖头烂银枪,虽胡须花白,却依旧不减当年保家卫国的英姿。
“擂鼓,准备作战!”
一旁的副将不太明白:“不是要故意输给叛军,为何还有擂鼓?”
老将军眼神复杂的望着浩浩荡荡的大军:“既然要演,便演的逼真些,擂鼓!”
副将叹息一声,吼道:“擂鼓!”
随着几个粗壮的汉子有节奏的敲击大鼓,整片疆域回响着咚咚之声,听着让人热血沸腾。
对面的叛军听到鼓声也一阵哆嗦,八十万禁军那可不是吹得。若不是战术打的好,这点叛军还不够禁军吃的。
马背上的锦袍男子见军心被鼓声扰乱,心中略过一丝不屑。跃下马走到点将台。
脸上浮现一丝邪笑,对着场一旁传令官吼道:“将粮草给我烧了!”
传令官似乎早已经准备好一般,一把火燃尽剩下的粮草。
台下的叛军都慌了,没了粮草便意味着再没退路。
看着议论纷纷的众人,锦袍男子似乎很满意这种效果,继续说道:“自起兵以来,起义军毫无败绩。莫看官兵人多,那都是一群怂兵软蛋!”
“好郎儿们只管杀尽那群任人宰割的诌狗,待杀到开封城下再饱餐一顿!”
看着雄雄的烈火,底下的叛军也不再慌乱,似乎是想明白一般。连续多次与官兵迎击毫无败绩,那恰巧说明官兵战力弱的可以。纷纷大声吼叫,似乎要把整个开封撕碎一般,吼叫着要杀入开封,活捉皇帝。
见士气再次被点燃,锦袍男子拔出马刀,狂吼一声:“杀!”
瞬间狂吼声响彻天地,密密麻麻的人群疯狂的向着官兵阵地涌去。
种师道眼神没有任何波动,吩咐副将:“传令下去,一队正面迎击其余诸队听候指令,待一队溃逃,再向后撤!切记吩咐一队不可伤害百姓!”
“是!”
早已经严阵以守的禁军一队在散指挥的带领静静的看着疯狗似的叛军。盾牌立在前头,禁军士兵的内心却是十分紧张又气愤。
看着这帮嚣张的叛军,大多数禁军士兵的想法是面对面和他们干一场。只是在叛军的前头,依旧是一群被追杀的百姓。许多百姓都是当地的父老乡亲,跟大多数禁军还有着亲属关系。
就算是要打,那也不能去伤害这些乡里乡亲的。所以许多禁军大多站不住脚跟,即使是心里气愤,那也止不住向后跑的脚。
站在最前头的散指挥内心也一阵颤抖,被赶在最前头的百姓大多遭到叛军的残忍杀害,有些甚至还只是孩子。也有些身强体壮的汉子反戈向后杀去,只是面对全副武装的叛军,他们毫无还手之力,全都倒在了血泊之中。他们生存的唯一希望,便是向着前方逃去。而且他们当中大多是一些老弱病残,遇见这群杀红眼的魔鬼,根本无法抵抗。
奔跑在后方的叛军见官兵毫无反应,心中也乐开了花,因为他们是坚信官兵被这阵势吓傻了。
待嗜杀的叛军离官兵只有不到一里之时,禁军散指挥才下令撤退。
霎时间,无数严阵以待的禁军丢亏卸甲,仓促的向后方逃去。但仍然有少许士兵走的不及时被叛军无情绞杀。
在远处观望战场的锦袍男子,嘴角再次露出一丝笑容:“无能的软蛋,连正面抵抗的勇气都没有!这大宋啊,怕是要完了!”
其身旁以为壮硕的汉子却是反驳道:“我可以答应你的条件,但决不允许你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