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散乱的发丝中,一个血人抱着心爱女子,毫无血色的女子与遍身是血的壮汉形成强烈的对比,在月色照耀下,弗如一道美丽的风景。
若是说壮汉死死坚持是为了见怀里这个女子,那此刻这个历经磨难的壮汉已经死了,随着怀里那个美人儿一起走了,便在刚刚放下了心中一切杂念。
寒风凛冽之中,血液沾红了女子青衣连裙,这条裙子还是三年前,他接下一个任务后,兑换金币买给她的,因为孟五知道,阿碧一直以来就喜欢朱雀阁的青墨连衣长裙。
就当作孟五彻底死了,因为在他的心中萌发了一个念头,一个为了给阿碧赎罪的念头。
那夜,开封城郊七里一处木屋燃烧,大火持续了一天一夜,次日才被雨水浇灭。
而当地的村民,在烈火燃烧后的灰烬之中,找到十二把制作精致的飞刀……
另一边,刺杀叛贼尽悉被控制,连同大理寺上下所有官员惨遭牵连。
数百号被朝廷定下叛乱罪名的官员被午门抄斩。至于主犯大理寺卿包括参与刺杀行动的刺客,全都被凌迟处死,几十号人活生生被隔成了森森白骨,场面可怕至极,不少观望的百姓被这一幕吓的不敢出门,连半夜孩子有哭声,只要提及午门那几十具白骨,便不再哭闹。
其实包大敢对于宋徽宗此类做法也极为不满,大理寺很多官员并无参与此事,却被白白冤死。几十名刺客论罪当诛,但使用凌迟处死实在太过残忍,只是一时劝不过,也只能任由宋徽宗宣泄心中的怒火。
只是历经此事,朝中人心惶惶。原本斗争激烈的两党,此刻也消停了不少。在朝堂上闭口不言,生怕不小心触碰到皇帝的怒点,吃不了兜着走。
宋徽宗见朝堂如此寂静,干咳几声打破了尴尬局面。
“庶民包大敢,计退叛军,英勇救驾,足以证明一片忠君爱国之心,朕也察觉先前包府通敌一事必有蹊跷,所以恢复包大敢陈留县令一职,并宣布包府无罪!”
宋徽宗这一搞,众人心里虽有意见,却也不敢多说。只能在心里犯嘀咕,看来包府通过此事彻底洗白了,包大敢与太子党人关系较近,此事对于非太子党派来说,并非一件好事。
宋徽宗欣慰的老脸画风一转,看向一旁蜷缩在文人队伍中的张邦昌。
“张爱卿假报军情,将军功胡乱安在自己头上,实在是犯下欺君之罪!今勒令革去其尚书右丞一职,留京待命!”
张邦昌暗送一口气,如此欺君罔上之罪,只是革去官职,已经是万幸。连忙跪地谢恩:“谢陛下开恩!”
宋徽宗似乎不想再多看他一眼,淡淡的说道:“退下吧。”
包大敢脸上却还是眉头紧锁,宋徽宗也看出这名三番五次,做出一些令人难以置信事情的少年有着心事,好奇问道:“包爱卿莫是还有话要说?”
包大敢自然不卖关子:“叛军虽退,包府也得以证明清白,只是整个包府却是下落不明,臣怀疑定与叛军余党相关。”
宋徽宗也觉得棘手:“若是包府之人真在叛贼之手,此事怕是难办。”
“臣恳请皇上给予微臣调兵之权,将包府之人带回开封!”
宋徽宗有些犹豫,调兵之权毕竟不是小事,若非足够信任,哪敢将兵权就这样交给其他人?
但眼前这位年龄不大的少年,的确一次一次的让自己震惊,想清楚这一点,宋徽宗微笑道:“包爱卿救了朕的性命,朕若是连这点权力都不肯,怕是要被天下人耻笑。”
包大敢见皇帝答应自然高兴,只是故意露出一些为难之色:“挚友张叔夜,陈留县丞吴用,门客王彦尚在天牢,如今既然证明包府清白,皇上是不是也可以将他们无罪释放。”
“这个没问题,王公公你照办吧。”
王公公毕恭毕敬的笑了笑:“遵旨!”
……
……
天牢之外,包大敢早早的便在等候那些老搭档,待见到浑身是伤的张叔夜,吴用等人,心中也一阵愧疚。若不是自己,他们也不会受此伤害。
简单的说明皇帝的旨意后,便是赶紧赶往陈留。这个再次遭到洗劫的城市,已经满身是疮。
街道上随处可见的尸体,在逐渐回温的气候之中,若是处理不恰当,极有可能会引发瘟疫。
加上陈留原本便是耽误了春播一事,饥荒已经在蔓延,历经叛军一事,人口也疯狂减少,整座古城无不萧条之地。
“乱世总是一切灾难的根源。”张叔夜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