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剑气细线,并没有破掉金光罩。
只是像用线切豆腐一般,横着穿过了金光罩。
全场鸦雀无声,都在静静等待这一剑的结果。
金光罩慢慢散去,渡绝和尚单手压着降魔杵杵地,单手合掌。像极了一进庙门便能看见的韦陀菩萨。
“洪施主,好剑……”渡绝和尚话没说完,降魔杵突然断裂,紧接着渡绝身躯后仰,重重背摔在广场石板之上,昏死了过去。
只是他的一双腿还兀自站立。又过了片刻,才左右倒下。
洪浩还是手下留情,原本的拦腰截断变作削去双腿。
妙知脸色惨白,她知洪浩有杀气,但万万没想到这杀气之威,远比她想象中的杀气威猛霸道许多。当时拦截,还以为洪浩用了杀气与自己只是旗鼓相当,如今见识了一身杀气的洪浩,才发现自己是多么可笑!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渡厄大师,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中闪过一丝不敢置信。随即,他大声呼喊:“快,快救治渡绝师弟!”
佛门僧侣们立刻分成两组,一组迅速围了上来,将洪浩团团围住,以防他再次出手;另一组则冲向渡绝和尚,急忙施以援手,试图为他止血治疗。
渡厄大师亲自上前,他蹲下身子,查看渡绝的伤势。只见渡绝和尚双腿自大腿根以下已经不见,鲜血如泉涌,染红了广场的石板。渡厄大师双手合十,念动经文,一股股佛光从他手中涌出,缓缓笼罩在渡绝身上,试图稳住他的伤势。
灵剑山的弟子们也是一片哗然,他们从未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尤其是那些年轻的女弟子,更是吓得花容失色,有的已经忍不住低声啜泣起来。年轻的男弟子则对洪浩一脸崇拜敬仰。
刚刚那温润一剑,俘获了剑灵山女弟子芳心,此刻这绝杀一剑,又征服了男弟子的心。
从温润君子到鸿蒙杀神,洪浩的转变太快太突然,显得极不真实。
可事实就在眼前,不由得不信。
掌门老者赞叹:“小友刚刚那一剑,几乎等同于天杀了。”
灵剑山也是以剑法闻名,今日洪浩这两剑,不但众弟子没有见过,他这个掌门也没有见过,当真是大开眼界,获益良多。
洪浩静静地站在那里,面色平静,仿佛刚才那惊世一剑与他无关。
眼见渡绝无性命之危,渡厄大师起身,对着洪浩沉声道:“洪施主,你的手段未免太过狠辣。”
洪浩又是一口浓痰吐地:“老秃驴,莫要得了便宜还卖乖。我已然手下留情,本应是拦腰斩断的,别人看不出,你还看不出?”
“你师弟上手便是杀招,招招都是要置我于死地!如果你师弟一杵把我砸中,我就是一摊肉酱了。不知你会不会怪你师弟手段太过狠辣?”
渡厄一时语塞,洪浩说的都是事实。
过了片刻,渡厄开口道:“洪施主,你今日一人胜我两位师弟,本来我等应当知难而退……只不过我佛慈悲,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我佛门最新的推演,那夭夭小姑娘不但会成为飞升大妖,还会……还会成为蛮荒之地的共主。若不阻止,天下危矣!”
洪浩原本只是想夭夭摆脱木刻观音的法力影响,让她能够自由生长,开始并无送夭夭回她故乡蛮荒之地打算。是妙知这一佛门宗派步步紧逼,经过掌门老者的解释,这才决定了送夭夭回故乡。却不料刚有了这个打算,佛门那边却又推演出新的更大危机。
这到底是因为佛门的紧逼导致的结果,还是因为佛门知道结果导致的紧逼?
何为因?何为果?现在谁也说不清楚。
洪浩冷冷道:“夭夭成为大妖也好,成为共主也好,都与你佛门无关。我只要她自由快乐,无涉其他。”
渡厄情知和洪浩不可能达成一致,他们各自坚持和守护的东西,南辕北辙。
当下也只能提高声音,以示自己坚定:“若为夭夭小姑娘一人自由快乐,便要这天下茫茫苍生遭受大劫,贫僧也是难以办到。”
“老和尚是不是想说杀一人救百人?”
“阿弥陀佛,洪施主大谬!不是百人,是千人万人千万人!再则也不是要夭夭小姑娘性命,只是让她佛前沐法,消除妖力,三年之后,便可自由来去。”
洪浩并不为所动,仍是冷冷道:“任你老和尚口吐莲花,也是无用,带走夭夭,只能是踏着我的尸体而过。”
渡厄高喧佛号:“洪施主一味执迷不悟,不以天下苍生为念,我等也顾不得这许多规矩道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