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的背影正好挡住了那客人,大娘等人看不到那食客模样。不过老板娘这身姿虽是微微胖了些,但确如苏巧所言,便是背影,也能看出丰腴中满是风情。
只听那客人道:“哎呀呀,老板娘此言差矣,非是我不舍得多点,原是秀色可餐,谁叫老板娘你如此惊艳好看……我只看着老板娘你这模样身段,便能佐酒,说来花生米和豆干都是多余。”
老板娘有些无可奈何,说来这人对她这番恭维,心里却也欢喜受用。
当下只是叹息假嗔:“看你进店时还算正经,怎生喝点酒便没个正经了。”
“哎呀呀,老板娘这话说得对极,我本是正经人,喝了你家的酒,就不正经,那便说明是你家这酒不正经……嘿嘿嘿,老板娘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这人说话胡搅蛮缠,老板娘却说不过他,不过好在只是言语有些轻佻,并不毛手毛脚。
这声音,苏巧和黄柳都觉得有些熟悉。
还是黄柳年轻记性好,一下子记起此人。当即快速上前,大叫一声:“苟富贵,勿相忘!”
那人本对着老板娘还在嬉皮笑脸,一双惺忪醉眼在老板娘脸上反复洗刷。听到这一声叫唤,望了黄柳一眼,立刻酒醒大半,似乎对黄柳颇为惧怕。
旋即讪笑:“哎呀呀,好巧好巧,原来是黄大小姐……”
黄柳不等他说完,立刻大声道:“发财了没有?欠我的银子何时归还?”
老板娘听见黄柳这般说话,倒是好心对黄柳道:“小妹子,你看他这穷酸模样,来我店中点两碟小菜,已经磨了两个时辰,我看你的银子,怕是要不回来。”
阿发笑嘻嘻对老板娘道:“老板娘,莫欺少年……中年穷,好酒好菜尽管上来,今日定要好好照顾你一番生意。”
老板娘惊诧道:“怎生有钱付账了?”
阿发一指黄柳,“老板娘,我虽没有,我这朋友黄大小姐却有的是银子,我总归只欠她一人,决计不会少了你的酒菜钱。”
老板娘疑惑望向黄柳,见黄柳点头应承,这才急忙去备菜。
阿发对着背影,豪迈道:“老板娘,全只上肉菜,素菜就不要了。”
黄柳赶紧来回头对大娘道:“师父,这便是阿发前辈。”又对阿发道,“这便是我师父。”
阿发立刻站起身来,双手乱拱,“久闻公孙大娘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咦,苏巧妹子也在,哎呀呀,今日当真是阿发的吉日,横竖撞见都是大美女。”
他虽不识轻尘,但眼见是一起的,一并都先夸了。不过愣是敢把大娘也说成美女,这般睁眼说瞎话,也不知是不是欠不二门银子太多,没了底线。
大娘当年也是行走江湖,见过场面,叱咤风云的人物。对阿发虽未谋面,却也有些耳闻,知道此人手搓丹药乃是一绝。今日一见,便知是不拘小节,放浪形骸的人间传奇。
当下也是作揖还礼,笑道:“阿发先生虽是夸人,这话却折煞老身,她三位自不必讲,老身对自己这眼耳口鼻和一身肥肉还是有点自知之明,这美女一说,实在是当不得,当不得。”
阿发一摸鼻头,笑嘻嘻道:“哎呀呀,大娘莫要谦虚,阿发讲的美人,却不是皮囊。”
大娘心中一凛,这阿发好生了得,竟是一眼看穿元神。好在此人却是徒儿好友,不然……恐怕难弄。
大娘随即说道:“我两个弟子受你恩惠极大,老身在此谢过。”这话倒是不假,给洪浩的袋子,黄柳的丹药,都是极珍稀的宝贝,拿钱都没个买处。
阿发连连摆手,“小事小事,不敢当,说来是我受你徒儿恩惠更大一些。”
大娘惊奇问道:“阿发先生神仙人物,我两个徒儿,能帮先生个甚?”
阿发一本正经道:“他们都曾借我银两,让我去帮助落魄的知己故人,实在是功德无量。”
黄柳啐了一口,假嗔道:“师父莫要听他胡言乱语,他的知己故人,都是……都是些青楼女子。我上过一次当,却不知痴儿也借了银子给他。”
苏巧掩嘴偷笑,“这个我却知道,只是不知阿发大哥今天还借不借银子,我这里倒还有些,留着也没个用处,阿发大哥可以都拿去做功德。”
苏巧和黄柳,都是与阿发相熟,知他性子,随便说话。大娘虽是初见,但她老于江湖,对各色人等见得极多,所以听来也不以为意。
只有轻尘,呆愣一边,她却不知阿发神奇。先见他言语挑逗老板娘,便觉讨厌,此刻又大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