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说。
轻尘初来不知这红糖厉害,其余人却都是清楚。苏巧赶紧岔开,“我这侄孙初化人形,现在还赤条条没个穿戴,我去镇上裁缝铺给他扯点布料。”
众人也觉有理,他虽化形幼童,但终归人形了,还如此赤条条到处乱跑,看着总不像个样子。
苏巧便真的御剑而出,去往朱砂镇。
唐绾扯着红糖耳朵,问道:“你爹爹身边有个鸟人女子?上次回来怎没听你说起?是你爹叫你不要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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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糖一愣,完球了。他还没那么懂人情世故,倒不是刻意隐瞒,不过是当时没说,回头就忘了。
“当时以为大师伯死球了,奶奶难过。”他望一眼大娘,“爹爹身边多个鸟人美女的事情,这么喜庆,就不好讲……后来就忘球了。”
唐绾幽幽道:“喜庆?你果然是你爹的好大儿,父子齐心,合力骗我一个。”
她性子温婉柔和,本身也对自己身份有些愧疚,对自己不能生育耿耿于怀。只不过相公在外,有了桃红柳绿,莺莺燕燕常伴左右,自己不知也就罢了,知道了,总归还是会不舒服。
红糖倒也干脆直接:“娘亲,你放心,我看过了,爹爹只和你一人打过架,跟着他的人都还没睡过,跟姑姑一样,还是黄花闺女。”
唐绾再度面红耳赤。
大牛只在一旁咧嘴傻笑,大娘看见,喝骂:“你是喝了笑罗汉屙的尿吗?整日傻笑,狗日的还不去做饭。”
吓得大牛赶紧跑去做饭。添个男丁却是小屁孩,对他并无减负。
红糖关心姑姑,问大娘道:“奶奶,是你赶过去太晚?姑姑才受的伤?”
大娘摇头:“不是轻尘来报信那两人,那两人老娘已经收拾了。是在回来路上中了埋伏,也不知道是不是跟那两人一路的。”
“我要一起去就好了,断然不会让姑姑受伤。”
“那可不行,你一定要把你娘亲守好,她没有什么功法。”
“谁敢欺负我娘亲,我把他狗日的祖宗十八代都要刨出来再烧一回。”
苏巧这边,朱砂镇本就不远,不一刻便来到镇上。
当年她和轻尘,为了确认洪浩是不是高人,有没有拿到水月剑,曾暗中盯梢洪浩,看过那十来岁的小洪浩一个人独自生存。对这朱砂镇还是有些印象。
一晃差不多十余年过去了,这朱砂镇依然繁华如昔,跟小洪浩当年所见并无太大变化。
只不过物是人非,以前冤家对头的二人,现在竟是亲如一家。
倒退十年,苏巧自己恐怕也难以相信,自己竟然会来给洪浩的便宜儿子买衣裳,还欢天喜地。这一切不过是洪浩一点善念而起。
苏巧沿街挨个寻找,终于在街角处,找到了一间裁缝铺子。
裁缝铺内光线昏暗,一位中年妇女坐在窗边,手中针线翻飞。她的头发用一块褪色的布巾随意束起,几缕灰白的发丝散落在额前,脸上刻着岁月的痕迹,眼神却依旧坚定。她身穿一件打过补丁的粗布衣,衣摆上沾着些许线头,脚上的布鞋也已磨损,但洗得干干净净。
她的手,因长年劳作而变得粗糙,指关节略显肿大,却依旧灵活地在布料间穿梭。她不时抬头望向门外,眼中闪过一丝期待,却又很快被生活的艰辛所淹没。
苏巧进到铺子内,开口询问:“老板娘,可有三四岁孩童成衣?”
那妇女见苏巧模样,虽穿着朴素但容貌艳丽,气质不凡,知道是大户人家出身。
“这位夫人,我只是在这里帮衬做些零散针线活计的,老板上人家家里去给人量尺寸还未回来。”
“不过这铺子我也熟悉,原是没有小孩子成衣,都是扯布现做哩。”
苏巧略微失望,没有现成的,那扯布现做总要时间,不过眼下也没其他办法。
她正要选布料,却望见妇女手中缝制的,正是一件小小的衣裳,已然成形。不过不是完整布料,却是五颜六色的一些碎布块缝制而成。
苏巧好奇问道:“你手中不就是小孩衣裳?眼看就好了,卖是不卖?”
那妇人抬头望向苏巧,吃惊道:“夫人,这是我们穷苦人家孩子才穿的衣裳哩。你家少爷穿这种衣裳……那不是闹笑话吗?”
苏巧笑道:“你这不就是百家衣吗,我却听过,给小孩子穿最好。我看这大小也合适,可怜我那侄孙一件衣服也无,还光着屁股满院跑。”
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