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头如捣蒜。“师傅息怒,徒儿知错了,徒儿知错了。”
“你哪里错了?”
“……徒儿不该狼心狗肺,忘记母亲的生育之恩……眼下又用心头血救孩儿一次……”
岂不料这话说来,大娘却是怒不可遏,突然一闪上前,“啪啪啪啪”结结实实给了洪浩四个大嘴巴。
打在儿身,痛在娘心,祝宓看得心痛,却知大娘正在教训孩儿,不敢动作言语。
“老娘终于明白你在耿耿于怀的,是你觉得你娘生而未养,一口怨气,至今不消!”大娘厉声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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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大娘的巴掌,每一记都像是打在了洪浩的心上。他的身体颤抖着,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内心的震撼。
他从未想过,自己的怨恨和不理解,竟然会被大娘一眼看透,如此直白地指出。
大娘转向祝宓,温和了口气,“妹子,我见你刚才唤醒好徒……洪浩时自取心头血的决然,便知你对他爱护极深,断然不会无端抛弃,你若方便,不妨说一下当日情形。”
祝宓闪过一丝痛苦之色,显然不愿回忆那个令她撕心裂肺,肝肠寸断的场景。
不过眼下情形,恐怕也只有道明真相,方能化开洪浩心中的万年寒冰。
她整理一下思绪,用最简短的话说出:“当日我们遭遇截杀,都以为必死……他爹拼尽全力撕扯出一个时空裂缝,只够把襁褓中的孩儿塞进去……最后他爹没了,我苟活了下来。”
虽然是短短一句话,但大娘却知道必是一个漫长复杂的故事,她不愿祝宓再受回忆折磨之苦,立刻道:“妹子,这便够了。”
随即又对洪浩厉声喝道:“你可听见?”
洪浩惭愧点头,这和龙祖说的,差的不远。主要还是根深蒂固的成见,让他转不过弯。
“你刚刚自己也说,知道她有不得已的苦衷,然后还觉得自己不怪她便是宽宏大量,当真是糊涂透顶!”
“你既然知道她不是存心遗弃你,却又执着没有养育,这是什么狗屁道理!你出去游历这么久,连不愿和不能都分不清吗?”
大娘这句话,如闪电劈中洪浩灵魂,终于让洪浩开窍。
“你只知道恨,只知道怨,但你可曾真正理解过你娘亲的苦衷?”公孙大娘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八度,“你只知道自己的痛苦,但你可曾真正感受过你娘亲的痛苦?”
洪浩的心防全面崩塌,他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悔恨和愧疚。他之前从未想过,娘亲的痛苦可能比他更深,她的牺牲可能比他更大。
他开始泪流满面,这一次,是为祝宓。“娘亲,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祝宓冲上前来,一把抱住洪浩颈脖,对自己情绪不再做任何克制,嚎啕大哭起来。
两人相拥而泣,多年的误会和隔阂在这一刻烟消云散。洪浩的心结解开了,他的心中充满了对娘亲的爱和感激。
皆大欢喜。
大娘走出房门,示意唐绾进去,唐绾在外面已经听得清楚明白,知他母子二人终于相认。她朝大娘深深行了一礼。本来相熟不必如此,但她实在是感念大娘的教诲,她明白换做她,无论如何是劝不动的。
大娘望着规矩站立,纹丝不动的四名黑衣女子,好奇问道:“我徒儿他娘,是你们什么人?”先前大门相见,只着急先救洪浩,却没顾得上相问祝宓身份。不过看这四名侍卫,便知来头决计不小。
一名女子恭敬答道:“是我们火神族族长。”
大娘一听,狗日的好徒儿果然是老天爷追着喂饭之人。这族长之子,那还不得是个少主王子之类?
随即又猛然醒悟,一拍额头,释然道:“原来那算命老先生说的向火求救,竟是应在好徒儿他娘身上!这老先生想来也是神仙。”
既是贵客,那自然要好好招待一番。
大娘也不看人,只是朝天吼一句:“狗日的,快过来。”
下一刻,大牛便一溜烟出现在大娘面前。也不说话,只惊恐瞪着大娘,不知大娘此刻心思。
“杀两只鸡,宰一头猪……”大娘沉吟一阵,“再加一头羊……你若忙不过来,就叫老大和木丫头帮你。”
大娘向来抠搜吝啬,这般豪气待客,当真是开天辟地头一回。
先前大娘进屋时的怒气冲冲,弄得大牛只疑眼下是要吃散伙饭,这日子不过了。当下磨磨蹭蹭不肯离开又不敢问。
大娘瞪大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