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竟然逐渐恢复了一些血色。
洪浩看得心中一喜,太医果然非同了一般,几针下去,立显神效。
洪浩立刻拱手恭敬道:“先生果然是妙手神针,只要娴儿能够得活,诊金全然不在话下。”
中年男子微微一笑,也露出一些自得神情,显然对自己的医术极为自信。
却不料那老头子见了,却哈哈大笑,“庸医误人,这下子更难办咯,哎,小姑娘原本只是在鬼门关门口打转,现在却已经跨了一条腿进去咯。”
洪浩和中年男子闻声,均是脸色大变。
中年男子忿忿道:“你是何人?竟敢质疑在下救人手段。”
老头子却慢悠悠道:“嘿嘿,我不过是一个见钱眼开的穷老头,臭道士,跟你这太医没法比。不过,我有一桩你却比不过……”
“哪一桩比不过?”中年男子也有些好奇。
“嘿嘿,老夫医得好便医,医不好还可以给死者做一场法事,也省的主家重新去找,平添麻烦。”老头摇头晃脑说来,“你只管活人,我却活人死人都管,你是不是比不过?”
这话说得晦气,一般人听来都要动怒,不说责骂,至少也会扫地出门。
不过洪浩到底是见过世面,知道许多能人异士本就是嬉笑怒骂,行事乖张,不能按常理揣度。眼下救人心切,更不敢得罪。
他立刻到老头面前,亦是恭敬行礼,“老先生若有手段,恳请出手相救,在下定会重酬。”
老头却摇头道:“你小子为一个青楼相好,出手如此阔绰,倒也有情有义。只不过,行有行规,哪有同时出手的?这道理你不懂么?”
洪浩倒也不笨,听老头此言,立刻明白其中道理——这两人同时出手,救活了算谁的功劳?医死了算谁的责任?先前着急,竟是忘了这一层。
只不过眼下却更加踌躇,中年男子的针法,显见是起了作用,而老头子却说此举更加凶险……
毕竟是眼见为实,老头子说得在玄乎,还没有实效。洪浩稍作犹豫,还是硬着头皮道:“老先生稍坐,若太医手段欠佳,再请老先生出手。便是无需出手,总也不能让老先生白等。”
这番话隐约便分出了上下高低。
好在老头并不以为意,笑嘻嘻道:“到底是阔绰的公子哥儿,可以既要又要。也罢,老夫今日闲坐便能有钱拿,何乐而不为。”
但就在这时,上官娴儿突然大口吐血,鲜血染红了床单,她的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
中年男子立刻再次取出银针,手法更加迅速和精准,但鲜血仍是不住外涌。
他的手停在了半空中,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绝望。上官娴儿的情况已经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
“这……这是怎么回事?”洪浩的声音颤抖。
老头子快步上前,笑嘻嘻对着洪浩道:“这便是太医强行止血的结果。”
他虽然面对洪浩,瞧也没瞧一眼娴儿,但一只手却在她身上飞快动作,跟洪浩说话间已经把中年男子扎的银针全部拔出。
说也奇怪,,全部银针拔出之后,娴儿便不再吐血,只是脸色又恢复到之前苍白模样,奄奄一息,看着吓人。
老头这才转身,看向娴儿,一眼望见洪浩先前包扎的手腕,知道这便是失血根源处,一把扯开布条,露出手腕上深深的切口。
老头一见感叹:“公子,你这相好甚是刚烈,啧啧,这般用力切割自己,老夫看着都痛……”他嘴上不闲,手上却更迅速,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便往切口处倒上了一些药粉。
洪浩不敢答话,只是屏住呼吸,看老头行云流水一番操作。
老头见他紧张模样,哈哈大笑,“公子莫要慌张,老夫鬼门关拉人无数,总是皆大欢喜。”
这话说得犹如打包票一般,洪浩不禁面露喜色。
却不料老头接着道:“拉回来,家眷欢喜,拉不回来,老夫一场法事,让人走得欢喜。”
洪浩顿时哭笑不得。
好在这老头虽然有些话痨,但却是有几分真本事,这顷刻之间,娴儿手腕的切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
洪浩看得分明,惊奇道:“老先生这药粉,比我自愈之力也是不差,当真神奇。”
老头白他一眼,“什么叫比你不差,你有自愈之力,只能自顾,老夫这生肌散,天下活物皆能用,孰高孰低,还用说吗?”
这番话说得慷慨激昂,洪浩心生敬佩,连连点头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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