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人高篱笆围挡的院中,没有任何花纹修饰的四方桌只空了一边。
木桌靠门的主座上只有一个中年妇女,坐的很是端正。
木桌的左侧,汉阳、羞月、震星三兄妹挤在一张长凳上不停打闹着,对面激动到不知所以的阿一正准备第二十九次牵起初的手。
当他那哆嗦到连木桌都不禁发出嘲讽的右手终于碰触到初的左手时,始终在主座上的女子也加入了起哄的三兄妹之中。
当起哄被初压下,众人纷纷献上自己的祝福。
“哇嘎嘎嘎,阿一大哥终于有点像样了,以后可别忘了我这个小姨子对你的帮衬,将来多给我送些武器装备哦!”
“呜呜呜,大姐和阿一哥终于在一起了,我终于能吃上自己家人的喜酒了!”
“大姐夫,好兄弟在心中,我相信你对我大姐的感情!”
对此,早已双颊通红的阿一并未回答或者保证什么,只是将另一只手同样放在了初的手上。
而初亦是如此。
酒未足,饭未饱,初的母亲找了个借口回到了茅屋内,并且还关上了门。
听着屋内翻找东西的声响夹杂着些许哭泣,屋外的几人都生出一些不舍。
也许是幻境所发生的一切有了新的未来,又也许是快结束了。
得到初的允许后,汉阳便开始为阿一讲述起过去发生过的一些事。
“大姐夫,当年咱爹还是凡人的时候为了生计终日难归家,而母亲又常常因为性子软糯总受到乡里那些泼妇的挤兑。我记得有一次我为了给母亲出气,一刀砍死了某个老娘们家的三只鸡,后来咱爹吊着我足足打了三天!三天啊!”
简单的一两句,汉阳反而将自己的情绪调动起来,只见他一口干掉杯中酒之后继续道:“其实这也没什么,他娘的有一次大姐也去替娘出气,挖了个坑把人家的牛活埋了。你们猜怎么着?”
“怎么着?”阿一和初相视一笑后如此回道。
而震星和羞月则面面相觑,因为二人压根儿没听过这回事。
“你俩小屁孩那时候还在咱爹裤腰带里,肯定没听过,这就让二哥将那悲情往事说与你二人听。”汉阳比着兰花指摆出一个唱戏的把式,而后一脚踩在长凳上,一手抓了一把花生豆,边吃边嘚嘚。
“咱爹一听是大姐干的,那是又杀鸡又杀鹅,家里那几天从没缺过酒肉,结果肉吃完了就拽着我到牛主人家先打一顿再赔礼道歉。他娘的!我怎么就摊上这么个偏心的爹啊你们说?”
汉阳就像个机关枪一样,不仅话收不住,连嘴里正在嚼的吃食也收不住,喷了震星和羞月一身。
好几次羞月都想发作,皆被震星劝住了。
渐渐地,旧话已经不知说了几箩筐。
安分坐下的汉阳给自己和阿一倒了一杯酒,而后一本正经的对初问道:“那件事可以说吗?应该不会影响到现在!”
初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
一旁的羞月和震星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还没等问出什么,汉阳便再次开口了。
“舆艮域从前有个破风宗,破风宗又在李家坡附近建立了一个分宗的分宗的分宗,反正第几层分宗我是不清楚了。总之某天,那个小分宗里的某个山头上有个老头大限将至,于是便溜溜达达的来到了李家坡…”
这个故事很平淡,平淡到根本无需什么起承转合,可汉阳说的很认真,其他人也听的很入迷。
当故事进入小高潮之时,性子最为跳脱的羞月还会插话催促上几句,就好比现在。
“你别卖关子了,快说那个小女孩是如何为他师傅报仇的!”
“急什么?这仇、是说报就能报的?”汉阳一手抵着羞月顶来的脑袋瓜,一手夹起根酸黄瓜边吃边说:“那小女孩涉世未深,当得知谋害其师的仇家将其父母弟妹挟持后,就像疯了一样回到了李家坡。”
说到这儿的汉阳半眯着眼看向对面始终微笑的初。
在收到可以继续讲述的暗示之后,汉阳哀叹着敲打起自己的太阳穴。
“砰…砰…砰…哎!”汉阳边敲边压着嗓子轻道:“一个年岁不足双十的小姑娘,眼睁睁看着爹妈活生生被肢解为一盘刺身、看着自己最疼的弟弟被熬煮成一锅肉粥,是不是觉得挺惨的?”
“咯咯…”一向冲动的羞月已经将自己放置在那个小女孩的位置,此刻的她死死咬着牙,只想杀杀杀。
而一旁木讷的震星却是若有所思的看了自己的大姐和未来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