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回屋吃饭吧,我以后小心些就是。”
“不,你得看大夫去。”
杜英娘狠狠擦了把眼泪坚定道,这次不让他像上次一样,说去看大夫,连药粉都没有拿来。
“这些哪里用的着,我待会敷些草药就好。”
今日原想进山找点草药,一直没有收获就只得一直跑跑看看,倒忘了给自己采点药草。
“那现在敷。”
杜英娘说罢便在急忙出去,在屋子前后寻找起来,趁着夕阳余晖还能看得见。
“好好好!”
陈远山摇摇头,这哪是妹妹,简直就是另外一个祖母。
竹林旁长了许多可以止血的草药,不过都干枯了,陈远山将根拔起来,没有叶子,根须也一样的效果。
陈远山当着杜英娘的面将药根洗净,再放在嘴里嚼烂,敷在脚上,冰凉刺痛的感觉比被野猪划伤时还要痛,他咬紧牙关忍着。
敷了药,杜英娘这才给陈祖母盛了粥:“祖母,远山哥脚上起泡了都磨破了也不去敷药,刚刚去屋外拔了几颗药草,您饿坏了吧。”
“这孩子,我眼睛还能瞧见的时候也是这样不把这些当回事,俗话说小伤不治,等严重就坏了。”
陈祖母听罢又心疼又气。
漫山遍野都是草药,早点敷药少受些罪,这个孙子还当自己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刀枪不入,不把这小伤当回事。
“祖母不饿,英娘做的对,日后他再敢这样,你帮祖母好好骂他,不然来告诉祖母,让祖母来骂。”
陈祖母说到底还是心疼多过于生气,有时候这个孩子太过懂事,懂事得让她心疼。
“祖母,以后不会了,粥快凉了。”
陈远山坐着,杜英娘叮嘱他不能乱动。
陈远山终于知道什么叫有苦说不出,杜英娘盯着他不让他起来,待药渣干了,她找来一块石头,就在旁边捶药根,干了就换上新鲜的,大有今夜不睡要帮他敷一夜的药。
“英娘,不用敷这么多,你看,已经没有血水渗出来,明日就好了。”
陈远山内急,又不好当面说出口。
“不行,再敷一次。”
杜英娘这次不再信他,没有亲眼看见伤口变好,她不会让他自己敷药。
“我有事要出去一会。”
陈远山有些忍不住。
“什么事?我去帮你。”
杜英娘傻乎乎发问。
“这事得我自己来。”
陈远山憋的脸开始变红。
后知后觉的杜英娘明白过来他说的什么事后,红霞飞满面。
“我,我去看看祖母。”
她已经快要15岁了,村子里好多和她差不多年纪的都嫁人了,有些还做了娘,她羞红脸的跑开。
听见陈远山出去没一会就回来的动静,也不敢再出来盯他敷药。
陈远山脚上冰凉,肚子暖洋洋,一倒下就入了梦乡,这会不再烦恼明日怎样,明日到了再打算。
撒泼
量好了陈远山脚的大小,杜英娘放下手里的衣裳,和陈祖母一起给陈远山赶工做鞋。
陈远山今日要早些出门,杜英娘拉着他喝完粥再走,昨夜破烂的草鞋已经被她补好了,布鞋还没做好,只有将就着用草绑上去。
“远山哥,不然今日就不要进山了,你的脚还没好。”
“已经好了许多,我不走远,就去转悠转悠。”
陈远山心里微微有些着急,家里虽有米有菜还有肉,可总有坐吃山空的一天,一日没有收获,他们便会有挨饿的可能。
今日山中能吃的东西更少了,连地上狗都不吃的酸浆果都有人采摘,陈远山皱眉向山里走去。
鞋子已经做的差不多了,还没入冬,陈祖母让杜英娘纳两层薄鞋底就好,这样做的快,穿在脚上也不会太闷热。
等陈远山再空手而归的时候,鞋子只差做鞋面,整块布舍不得裁,用的是陈祖母藏了多年的布料。
两日没吃点油水了,陈远山身上伤口又多,杜英娘想了下,白菜粥放少水加多米,再切几块肉,焖成干饭。
满屋飘香的时候门口传来动静,杜英娘急忙熄火,擦了擦手出去迎陈远山。
院门口鬼鬼祟祟的一个人伸着头在打量,杜英娘看清来人,心口揪紧,这不是把她卖了的后娘吗,她来做什么。
她要回屋,院外的人看见了她,高声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