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英娘看他累得刚洗漱好,头发还是湿的就睡着了,摇摇头拿起一旁的干布帮他擦发。
陈远山在一片漆黑中惊醒,仔细听好像院子外面有动静,听了杜英娘今日说的,他疑心是公狼来找毛毛了,看着还在熟睡中的妻子,他轻手轻脚下床。
来到毛毛睡觉的地方,眼前白光一闪,毛毛钻进了那专门为它挖的小洞,好在这小洞离后院小门不远,陈远山大步过去开门。
左右张望,毛毛不知跑哪里去了,正在他想转身回去,远处传来几声狗叫。
陈远山循着狗叫声,任他怎么想也想不到,毛毛肚子里的崽有可能不是公狼的而是眼前这只长了一身黄黑毛,要不是发出狗叫声,他还以为是只狼。
毛毛呲牙咧嘴的低吼它,那黄狗也不怕它,凑上去,被毛毛一掌拍开,张开口狠咬它,这黄狗吃痛才呜呜夹着尾巴跑了。
陈远山怀疑自己在做梦,转身回了院子,关上小门,或许是巧合,看它们也不像一起生崽的样子。
只撞见了这一次,陈远山夜里没再惊醒过,还想再探个究竟也没办法,只是嘱咐大家外出要结伴而行,入夜千万不要单独出去。
这样直到一日半夜被杜英娘推醒:“毛毛好像要生了。”
“我们去看看。”
要揭晓谜底了,陈远山给妻子披上外衣后再过去。
“周嫂,毛毛生了吗?”
“生了一只,不过好像就只有这一只。”
周嫂在桌子上点一根蜡烛,烛火明亮,清楚的能看清刚出生的小崽子身上那个又黄又黑的颜色,就是那夜被陈远山撞见的那只狗一模一样。
“这只狼崽怎么长这样?”
杜英娘第一眼望过去就是怕这狼崽有什么毛病。
“它有可能是只狗崽!”
陈远山纠正道。
“啊!”
杜英娘和周嫂同时惊讶发出声。
陈远山把那夜所见说出来,那夜怎么都想不到狼和狗还能生出小崽。
过了几日后,陈远山的猜测变成事实,这只小狗崽除了眼睛还没张开,和那夜的狗爹一模一样。
最高兴的就是小乐了,抱着小狗崽不舍得放,还要带去给睿儿看。
不过毛毛这次生育后精神一日萎靡过一日,等小狗崽断了奶,毛毛已经站不起来了。
“它之前应该是损害严重,还能冒险产崽,大耗元气。”
陈远山和杜英娘着急,只暗下找胆子大的大夫,找了好几日才找到一个愿意给毛毛看诊的大夫。
“那没有药可以救它了吗?”
毛毛就像杜英娘和陈远山的第一个孩子,他们看着它长大,怎么也不信几个月前还活蹦乱跳的毛毛就要离开他们。
大夫摇摇头,人这样也是药石无医,何况一头狼。
送走了大夫,杜英娘抱着陈远山痛哭,原来毛毛早知道自己活不久,拼死生这只小狗崽让它陪伴他们。
“它上次受了那么重的伤,又跟着我们在山谷里饱一顿饥一顿,这些年也真是难为它了。”
陈远山哽咽着安慰妻子:“我们好好陪它最后一程。”
几日后,冬日的第一场雪,毛毛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送走了毛毛,杜英娘悲痛至极,那不单是一只狼,更是她的孩子她的朋友甚至是救命恩人。
陈远山悲痛之余还得给蜡虫保暖,过了一多个月,看杜英娘还是悲伤,这么久都吃不下睡不好,宽慰的话他也知道说出来无力。
可任她这么消极悲伤,又恐她伤了身子。
陈远山今日特意早点回来看看杜英娘,周嫂说她睡了一天,还没吃过饭,这句把陈远山的心都揪了起来,他脚步沉重又坚定的走近房。
“英娘,毛毛就是看到你现在这样,它也会不开心,它走了,还留下小毛,我们该好好的把小毛养大才是。”
杜英娘早就醒着,可是起来就头晕,干脆躺着,周嫂一说到吃饭她不但没胃口还一阵恶心。
“我可能是睡多了,头晕得很。”
“胡说,哪里是睡多了会头晕,这八成得找大夫来瞧瞧,你看你这脸色一日比一日差。”
说到这里,陈远山坐不住了,他倒了杯水扶着妻子起来喝。
“你先喝杯水,我去找大夫来瞧瞧。”
“我又没病,再睡一会就好了。”
“不成,你这样哪里是没病。”
陈远山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