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远远就望见山脚站了一圈人,多是女学生,想必比起奔个新鲜热闹,他们更多是冲着正在保护现场的那个检察官而来。
看到这么多人聚集,阴阑煦立马掉转脚步,径自到路边供人休憩的长椅坐下,嫌恶地避开了脸。
王久武只好自己过去,一边絮念“借光”
一边努力在围观群众中开出条路。
还没等他挤到贯山屏身旁,刑技大队那帮人就已回马枪杀到。
“今天算来着了,”
史明咂了下嘴,“没让关哥白跑一趟。”
“这叫什么话,我宁愿每次让我来都是虚惊一场。”
关法医小小教训了小史一句。
山一样的汉子用不着开口,光是往那儿一杵围观群众就“理解配合”
地散去大半,痕检员立刻“将功补过”
,手脚麻利地拉起了警戒带。
王久武也终于顺利来到贯山屏身边。
见检察官神情凝重,褐眼的青年就只跟他点了下头,然后便把目光投向现场——或许说“投下”
比较恰当。
在离他们脚边三米多远的地方,有一条沿山脚开挖的排水渠。
秋深时节百木凋零,排水渠无人打理,愣是被积满的枯枝败叶几近填平。
当然如果仅是如此,此情此景只能称作校工怠惰,然而黄叶下兀然露出几缕秀发,一切便不再是寻常之事。
顺着长发披散的走向,王久武依稀看出落叶堆隆起了模糊人形,身量确实不高。
可尸首面部躯干均掩在落叶之下,贯山屏为何能判断死者身份,还肯定是昨晚遇到的女孩夏吉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