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护士没有理睬他的问话,自顾自闷头向前走去。
“护士小姐?”
两人错身而过,小护士脚下不停,回头瞪了王久武一眼,目光凶恶。
青年顿感不妙,收起微笑,刚要几步撵去扣住她问个究竟,从病房中传出一个虚弱男声:
“谁?”
“是我,你不要乱动。”
再顾不得和那个可疑护士纠缠,王久武闪身进了病房。
见有人进来,躺在病床上的年轻人挣扎着想要坐起,却被输液管绊住胳膊。
王久武连忙打了个手势,摘掉头上的安全帽。
认出来者是他后,对方这才放松身形,重新躺了下来。
褐眼的青年松了口气,走到一边,背向搭档,开始脱掉身上的工服。
阴阑煦侧过脸来,沉默地望着他赤裸的脊背,一双浅灰瞳仁映出这人宽厚的肩膀与紧收的腰身,还有道道令人恐惧的狰狞伤疤。
简单用毛巾擦了一下身,王久武换回自己原先那套衣服,复归平日样貌。
然后他走到病床边,给阴阑煦调整了一下枕头高度,探手试了试搭档的额温。
灰眸的年轻人安静地接受检查,只是在自己病服被解开时,闭上双眼将脸扭去了一旁。
“很疼吗?”
青年轻轻用手指抚过阴阑煦腹部变色的淤青。
对方摇了摇头。
“这里呢?”
他又小心按了按阴阑煦之前脱臼的肩关节,确认是否复位良好,“手臂可以活动了?”
对方点点头。
单方面无声的问答让王久武想起了两人第一次见面的场景,也是在病房。
那时阴阑煦也是一身蓝白病服,颧骨处敷着纱料;但在当时,未及弱冠的年轻人连身上都缠满了绷带石膏,下体撕裂的伤口更是不断渗出脓血,污秽难当。
于是基金会的其他成员如此评价:595接手了一个别人用过的旧搭档,一个被摔碎的瓷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