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不能只有我们刑技出力啊,”
史明蓦地琢磨过劲,环起双臂,“活得大家干,你们刑侦就没有新发现?”
“新发现?有,辉公馆目前在一个叫卢卡斯·赫夫曼的德国人名下,那些服务的侍者都是他收养的孤儿,”
郑彬晃了下自己的手机,屏幕上是刚收到的消息,“我的队员已经查到赫夫曼家族世代是戈尔德玛赫家族的管家,坐实了辉公馆是沉海秘社的据点。
但现在,人全死光了,连个能喘气的都没给我留,知道这些,又能怎样。”
“真是做事做绝,”
史明咋舌,“究竟是谁对他们这么狠啊。”
“你先别管是谁对他们这么狠,再这样下去,就是省厅对咱们狠了。”
郑彬叹了口气,“我提醒一句,明天可就是大鱼节,也就是破案期限的最后一天。
这案子到现在还是一团乱麻没有头绪,一天之内破案,可能吗?要是限期之内没能破案,省厅不得把咱们——啧,还不如让那小子一刀捅死我算了。”
痕检员听得也是面露愁容,用手杵着脸沉默半天,忽然眼睛一亮:
“哎,我想到个突破口!
荣姨和宋局当年不是救出一个女孩嘛,你找她问问啊。”
“你都能想到,我能想不到?”
一队长剜了他一眼,“我今上午就给师娘打过电话了。”
“荣姨怎么说?”
“说算到今天,那个孩子已经失踪十三年了。”
“啥?”
郑彬向他转述了与前七队长的通话:
十三年前,荣瑾和宋柏在异教仪式上救出了一个孩子,却一直未能找到孩子父母,因为那个孩子是个“黑户”
,没有出生证明与身份信息。
荣瑾只能根据孩子在仪式中担任的“角色”
,推测是沉海秘社教主提摩泰希·冯·戈尔德玛赫的私生子——之所以怀疑为私生子,是因为提摩泰希的妻子雷特瑞丝也是德国人,而那个孩子有明显的混血特征,肯定不会是他们两人的后代——警局总归不是“托儿所”
,没有别的办法,荣瑾只能先把孩子交由天地生育儿堂照顾。
谁成想,没有几天,那个孩子就失踪了。
据天地生育儿堂的工作人员讲,是一伙自称为孩子“亲戚”
的人,强行带走了他。
“顺带一提,你和我犯了同一个错误,”
郑彬补充,“好好想想,在专案组会上,我师娘说的可是‘塑像下的人看起来像个女孩’,‘看起来’。”
“啊……啊?”
史明慢半拍反应过来,“那个孩子,难道是个男孩?”
“是的,因为那孩子瘦得只剩一把骨头,还没有发育,又留着一头长发,所以一路上谁都没有发现,直到我师娘想给孩子洗个澡换身衣服时,才发现他带把,”
郑彬摊手,“我师娘曾尝试找过那个孩子一段时间,但最后因为疲于应付沉海秘社的案子,只得作罢。
人都不见十三年了,活不活着还两说,更别提要从他身上挖出什么线索。”
史明不说话了,很努力地又蹙眉想了半天,却无一所获。
正当两人都愁眉不展的时候,郑彬的手机突然铃声大作,打破了病房中的沉默。
“队长,不好了!”
大何的粗嗓门直穿郑彬耳膜,“王顾问跑了!”
“跑了?”
一队长差点儿从床上弹起来,“我不是叫你守着他吗!”
大何听起来相当委屈,“我守了,真的!
我就刚才上了个厕所,在病房配套洗手间,连门都没出,但床上还是空了。
王顾问简直跟凭空消失一样,哪里都找不到,队长,这太奇怪了。”
“你看床底了吗?”
郑彬问道。
“……没。”
“怎么这么粗心!
你现在在哪儿?”
“在护士站,我来问有没有人看到王顾问出门。”
“出什么门!”
郑彬呵斥,“那小子指定是藏在床底,就等你出门!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往回赶,看能不能堵到人!”
一队长挂断电话,气得身上每处伤口愈发疼痛:
“这个大何,脑子缺根弦!
早知道我就该让小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