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殿内,晨曦透过窗棂,带来一丝清冷的光亮,衬得大殿越发肃穆。武则天坐于龙椅上,目光如炬地扫视着堂下众臣,空气中仿佛凝固了一般,鸦雀无声。今日的朝会不同往常,众臣们皆能感受到那股无形的压迫感,似乎暗藏着暴风雨的前奏。
裴炎端正而立,脸上看不出任何异样,但目光深处却有些许不安。最近朝中的暗流,尤其是关于江南贼寇的密报,令他心生忐忑。虽然他竭力保持镇定,但总觉得武则天已经对他有所察觉,正伺机而动。
武则天的声音打破了沉寂:“近来江南叛乱虽已平息,但余波未止,百姓生计仍待安定。各部大臣可有良策安抚地方,重建江南?”
堂下官员面面相觑,一时间无人敢发言。片刻后,工部尚书李常上前一步,拱手道:“陛下,臣以为,江南之地虽有徐敬业与臣共同前往安抚,但要彻底恢复生计,还需加强地方官吏的管理,并拨付足够的赈灾物资。臣建议派遣更多得力之臣,以保证重建顺利。”
武则天听罢,微微颔首,眼中露出一丝赞许之色:“李常所言甚是,朕已命徐敬业督办此事。此番江南之乱,让朕更加意识到地方贼寇背后隐藏的暗流。朕不会允许这些阴谋扰乱大唐的根基。”
她话音刚落,右相裴炎忽然向前一步,恭敬地道:“陛下,臣愿亲自前往江南巡视,以彰显陛下对地方的关切,亦可察看各地官员是否尽责。”
此言一出,堂中不少官员纷纷投去惊讶的目光。裴炎作为右相,地位显赫,向来自视甚高,何以愿亲自前往江南这种危险之地?
武则天看着裴炎,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语气平静:“右相心系江山,朕甚是欣慰。然而,江南之地形势未明,贼寇余党仍在,右相贵为朝中柱石,实不宜轻易涉险。朕已决定,由徐敬业与李常共同负责江南之事,右相坐镇朝中即可。”
裴炎闻言,面色微变,但很快恢复如常,拱手道:“陛下圣明,臣遵旨。”
武则天的目光中透出一丝锐利:“裴炎,朕知道你一直忠心为国,但朕亦希望你明白,朝中之事,不容半点松懈。朕近日听闻,有些官员私下与地方勾结,意图不轨。右相,朕希望你能协助彻查此事,找出那些不忠之人。”
裴炎心头一凛,知道武则天此话是有所指,但他不动声色,躬身道:“陛下所托,臣必全力以赴。”
太平公主站于一侧,眉目微皱,察觉到朝堂之上的暗流涌动。她知道,母皇正在步步紧逼,将裴炎置于极为不利的境地。而裴炎此番请求前往江南,显然是想避开朝中风头,逃避武则天的调查。
太平公主心中暗自思量,如何在接下来的行动中更好地配合母皇,同时确保整个朝局不至于动荡过甚。她知晓,武则天的决断必有深意,但朝堂的复杂形势,也要求她必须更加谨慎行事。
朝会结束后,裴炎心事重重地退出太极殿,回到自己的府邸。他坐在书房中,面色凝重。自从江南之事暴露后,他便一直感到如芒在背,仿佛每一步都走在刀尖上。尤其是武则天那深不可测的眼神,让他心中生出无限忌惮。
“来人。”裴炎低声唤道。
一个身影迅速出现在书房门前,悄无声息地跪地请命。裴炎看着他,冷声道:“去查一查徐敬业的动向,他此番前往江南,我要知道他每一步的行踪。”
那人领命退下,裴炎的目光中闪过一丝狠厉。他知道,自己已经站在悬崖边缘,一步不慎,便是万劫不复。但他不会坐以待毙,若武则天真想拔除他,他也要让对方付出代价。
与此同时,乾元殿中,武则天与太平公主正对江南的后续计划进行讨论。武则天神色冷静,但语气中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太平,江南之事,朕已经布下棋局,只等裴炎露出破绽。你要暗中监视他的举动,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
太平公主点头应道,目光中带着几分坚定:“母皇放心,女儿定会尽全力协助。只是江南之地远离朝中,裴炎若暗中有所行动,我们是否需要提前派遣更多人手监控?”
武则天微微一笑:“你心思细腻,这一点朕也已考虑过。朕已命徐敬业严密监视裴炎的党羽,并安排心腹随行。这一次,朕要将裴炎的势力一网打尽,不给他任何翻身的机会。”
太平公主听罢,心中稍安,但她深知,这样的博弈绝非易事。裴炎在朝中经营多年,根基深厚,若要彻底清除,必然是一场艰难的战斗。
夜幕再次降临,长安城内,风声渐起,仿佛预示着一场巨变的来临。在裴府的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