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朱有煜的一生,在朱元璋面前展现出来的只是平平无奇的文字,但却犹如一幅漫长传奇的画卷般活灵活现的让他感到悲伤。
遗憾,或许只有用遗憾才能描述朱有煜的一生。
他已经奉献出了自己的所有,拼尽全力的在阻止大明的衰亡,然而有太多人在拖他的后腿,每当他距离毕生所求只差一步的时候,就会有人将他拖拽回去。
好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朱有煜释怀了。
老朱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儿孙,充满了同情与敬佩。
同情的是朱有煜这颠沛流离的一生,敬佩的是朱有煜顽强斗争的恒心。
老朱唤来宦官云奇,道:“让老五来见咱。”
他实在好奇,平平无奇的朱橚,到底是如何成为贯彻模拟线的“成祖吴皇”。
在模拟中,哪怕是三摄国政的朱有煜,论威望与影响力都比不上他的父亲成祖吴皇,好似对于大明臣民来说,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老朱毕竟没有亲眼见过成祖吴皇一手打造的“永乐盛世”,所以他无法理解大明臣民对成祖吴皇的尊敬。
可只从朱有煜终其一生都在追求重现永乐盛世来看,老朱也能感受到成祖吴皇在位时,大明是何等的富庶安康,能让所有人都赞颂成祖吴皇的圣名。
但这跟老朱记忆里的朱橚对不上号啊!
他记忆里的老五就是一个慵懒爱玩的逆子,或许有些小聪明,但绝对算不上是什么千古圣人。
谁家圣人天天逛窑子?
老朱觉得,自己需要重新打量一下自己的这个儿子了。
……
魏国公府上,徐妙锦藏在茂盛的梧桐树后,偷偷看向那走在碎石小路上的吴王朱橚。
他眉目疏淡,身上披着一件鸦青色的薄袍,衣摆如流云,领口敞开,露出宽阔的胸膛,手里把玩着一枚朱红的苹果,颇有桀骜不驯且玩世不恭的姿态。
徐妙锦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长得极好看的人,乌发一些而下,仙姿隽永,侧颜如雪,深刻的容颜如刀削斧凿般精致,身上带着清冷的贵气。
朱橚似乎感受到有人在注视他,微微侧首,寒星似得眼眸清冷望来。
徐妙锦心中一惊,连忙转过身去藏在将身形隐于树后,希冀对方没有注意到自己。
良久,她也不见有人找来,这才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装着胆子探头再望,却迎头碰在男人的胸膛上,宛如撞上了一面厚实的墙壁,不由疼的捂着微微泛红的额头倒退数步。
徐妙锦抬头一看,那位吴王殿下不知何时走到了这里,脊背挺拔,用平静清浅的眼神看着她:“丫头,你家人没告诉你,偷看别人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吗?”
偷看被人逮住,徐妙锦的心中犹如小鹿乱撞般紧张,连忙屈身行礼,道:“殿下,这是我家府上,应该不算偷看吧。”
“嗯?”朱橚微微挑眉,“你是徐叔的女儿?”
她微微垂首:“徐妙锦,见过殿下。”
朱橚怎么都没想到,在以这样的方式能碰上自己的未婚妻。
他不由觉得有些好笑,这丫头除了容貌与流言说得那般精致,其余的行为可一点都看不出来所谓的“清冷如月”,更像是喜欢胡闹的邻家小妹。
朱橚心中生出些许玩心,伸出手指抬起姑娘白洁如玉的下巴,让对方和自己对视。
两人的眼睛就此对上,这失礼的行为让徐妙锦惊愕而又羞耻,容色晶莹如玉,雪肤如瓷的双颊上飘起一抹红霞。
她连忙后退数步,与对方保持距离,低头道:“殿下,失礼的人是你才对吧。”
哪有人会对素未谋面的女子做出如此过火的举动,纵然自己是他没过门的未婚妻,这种行为也有些逾越了。
朱橚轻笑一声:“只当是我从岳父那儿收的利息吧。”
他可没忘了,本来自己在南京城的吴王府上躺的好好的,没事逛逛窑子钓钓鱼,结果被那老丈人魏国公徐达给他裹挟到北伐军的事。
吴王殿下转身离去,只留徐妙锦看着他的背影,心中莫名生出特殊的情愫。
她在心中对吴王的评价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
……
锦衣卫衙门,诏狱。
这里犹如一座阴森的炼狱,暗无天日的囚笼,遍布着血迹斑驳的冰冷刑具,只是一进来便觉得毛骨悚然,仿佛有冤魂哀嚎般刺耳。
朱橚在平安的陪同下走了进来,他掏出手帕轻捂口鼻,主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