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太子殿下实在看不下去这场胡闹,轻咳了一声。
听到咳嗽声的朱橚很是懂事,对还在追打商暠的燕王殿下招了招手:“四哥,行了,收收你那脾气吧,你要真给这位大司空的脑袋开了瓢,闹的就太难看了。”
天底下能劝住燕王的就只有俩人,一个是老朱,一个就是他朱小五。一旦朱棣上头了,纵然是太子朱标都拉不住。
“老登,这次算你走运,下回看到你四爷爷记得绕着走,否则老子见你一次打你一次!”朱棣依旧不忘放狠话这个环节。
御史中丞商暠一听这话,当即怒发冲冠:“反了,反了!大朝会上殴打朝廷重臣,老夫要去陛下那里告伱的御状!”
朱棣扮鬼脸挑衅道:“哎呦我好怕怕呢,求求你别去父皇那里告我,不然我会被笑的尿裤子呢~”
商暠被气的忍不住爆粗口:“你他娘的!”
砰!
话音刚落,便有一人如鬼影般迅猛冲来,一脚踹在了这位大司空的身上,他整個人的身体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倒栽出去,撞在了大殿的红柱之上,差点没给这把老骨头给撞的粉身碎骨。
这突然的剧变,让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
始作俑者朱橚收起了腿,冷冷的注视着倒地不起的商暠:“你以为你刚才骂的人是谁?”
玩闹归玩闹,口嗨归口嗨,如果商暠要去告御状,朱橚随便他告,纵然是连上十八道御状都没问题。
但辱骂朱棣,朱橚就不惯着对方了。
虽然同父异母,但朱橚的心里,这个四哥就是他在这世上最亲近的亲人。
看到这一幕,连朱标都忍不住叹了口气,选择性失明。
天底下能管住燕王的有两个人,但能管住吴王的,那可真是一个人都没有了。
不过话说回来,能将朱橚这样与世无争的脾气惹怒,商暠也是没事找事自寻死路。
“吴王殿下,卖老夫一个面子,您贵人雅量,就别与商大人计较了。”
白发苍苍的红底官袍老人站了出来,鹤发童颜,双目炯炯有神。
韩国公李善长。
如今魏国公徐达领兵在外,功臣云集的大朝会上,李善长便是最有权势的大臣,没有之一。
朱橚瞥了一眼李善长,淡淡的说道:“老相国,管好你的人,若是再放出来乱咬,下一次他就不会像现在这般好运了。”
商暠虽然不是淮西出身,但却是李善长提拔上来的官员,老相国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
商暠面色不善的说道:“吴王殿下,你是不是太猖狂了?”
啪!
李善长抬起手就是当着众人的面,一耳光抽在了商暠的脸上,而后风轻云淡的对朱橚拱了拱手:“让殿下见笑了。”
朱橚淡笑一声,转身离开。
如此一来,反倒是没人计较刚才燕王殿下追打商暠的事了。
吴王这一脚差点没给商暠的隔夜饭踹出来,连韩国公李善长都要避其锋芒,与这相比,跟这事比起来其他的事根本就不算个事。
淮西派系的人群当中,李善长依旧保持着镇定。
“商暠,老夫知道,你刚刚执掌御史台,迫切的想要树立威望,但你想要立威,这次算是找错人了。”
李善长沉声道,“那吴王,可不是什么善茬呐。”
御史中丞商暠虽然不敢忤逆,心中却还是有些不以为然:“老相国,您是不是太高估吴王了,他虽是亲王,却只是个没就藩的亲王。纵然就藩封地,以我们淮西强势,又岂会忌惮于他?”
“你……要不要听一听自己在说什么?”李善长迟疑的问道,“锦衣卫抓了我们淮西几十位官员,此事你难道不知?”
“属下当然知道此事。”商暠愤愤不平的说道,“正是因为此事,属下才执意要给吴王些颜色看。”
李善长扶额:“以后你别说是老夫的人,老夫年纪大了,经不起手底下有你这么一个能人。”
他怀疑自己当初是不是瞎了眼,才把商暠推到了御史中丞的位子上。
这是猪吗!
明知锦衣卫在针对淮西党,这时候不夹着尾巴做人,反而还莽上去很吴王对着干,这是真不怕死啊!
“你信不信,若是今日老夫没有保你,退朝之后你就会被锦衣卫的人带走。”李善长叹息道,“你也别想着去跟吴王讲道理,锦衣卫的指挥使平安就是他养的狼崽子,除了吴王,这厮谁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