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黑盔黑甲,手握屈刀的暴熊军快步走进了开德府。
他们身上散发出的凛然杀意让人胆寒,沿街的百姓纷纷向后退去,眼中尽是紧张;有些胆子小的,已然顺着胡同逃之夭夭了。
百姓们对大雍朝的狗官恨之入骨,对大雍朝的军爷畏之如虎,更何况来的还是声名狼藉的暴熊军。
官官相护,这群杀才来这里肯定没好事。
昨夜那群凶徒也是一群废物,竟然没把那群狗官杀了。
厉锋能清楚的感受到百姓身上的恨意,低声道:“周兄弟,看来咱们不太受待见啊。”
“厉大哥,不是咱们,是你们。”骑在马上的周孟德眉毛一挑,还不忘朝着周围的百姓笑了笑。
厉锋扯了扯钢针一般的胡须,看着那些满脸菜色,眼神木讷的百姓,狠声道:“真是便宜了那群狗娘养的,落到老子手里,我能让他们生不如死。”
大雍朝已然到了风雨飘摇之际。
厉锋和一众武将也知道继续任由狗官贪赃枉法,中州也会成为混乱之地。
现如今,中州之所以没有发生太大的乱子,多半是忌惮京城的几十万朝发夕至的大军。可地方官员却因此也愈发的肆无忌惮,变本加厉。
太子虽然有心改变中州的境况,可碍于朝中势力错综复杂,再加上中州地区又是目前大雍唯一一处没有发生暴乱的区域,也不敢大刀阔斧的动手。
暴熊军这次对外的名头是巡视中州。
太子殿下没有规定暴熊军的具体任务,可周孟德和厉锋都知道太子的目的。
不过凡事都有例外,比如开德府这次人为意外,就可以明目张胆的插手,甚至还能借此机会展开更多的行动。
周孟德咧嘴一笑,“厉将军,该办事了。”
“大强,传令!二强,把守要道。”厉锋摆了摆手。
大强领着二十余位铁骑驱赶着战马上前,大声道:“城中百姓即刻退回家中,严禁上街走动;逐门逐户搜查,胆敢反抗者格杀勿论。”
明晃晃的长刀,充满杀意的警告,让那些围观的百姓转头就往回跑。
二强领着一众弓马娴熟的暴熊军则以最快的速度占据了十字路口,摆上了拒马桩,房顶上也站上了数位弓手。
顷刻间,吵闹的开德府就变得安静无比,宛若死城。
开德府封城了,暴熊军的士卒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发生了人民案子的宅院之中。不等开德府的衙役说话,便勒令其退出院落。
有些人还想和他们讲理,可迎接他们的却是一通棍棒,打的他们哭爹喊娘。
当将众人赶出去之后,便在宅院内翻箱倒柜,一副恨不得挖地三尺的模样。可结果也煞是喜人,单单是最小的一处宅院,便搜出了十七万两白银和价值不菲的珠宝首饰,文玩字画。
至于宅院内那些死人,则被他们好像丢垃圾一样丢到了前院的角落里。
这些人本就是江湖武者杀的,即便是找到线索也无济于事。
厉锋则找到了郑克言,催促他以最快的速度凑齐粮草。
昨天晚上开德府死了不少大户,城中绅商富户早就被吓破了胆子,得知暴熊军愿意施以援手,也以最快的速度凑够了两万石粮草。
除此之外,还有八万两的银票。
其目的,就是希望暴熊军能将城中武者一网打尽。
这些武者能飞檐走壁,手段狠辣,就是不安定的因素,只要将他们斩尽杀绝,那些百姓还能翻起什么风浪?不把他们的骨头拿来榨油,都是他们祖上积德了。
厉锋的亲卫清点着一应粮草,他则明目张胆的将银票塞进了周孟德手里,看着开德府大大小小的官吏,绅商富户,乐呵呵的说道:“各位大人通情达理,深明大义,这件事厉某管定了。
皇上早就看那些武者不顺眼了,这次厉某定要将他们斩草除根。”
郑克言闻言大喜,“多谢将军施以援手,开德府得知暴熊军有如此雄心,定将铭感五内。下官也会连夜将此事奏报朝廷,为契将军请功。”
“好说!”厉锋笑起来也是那么渗人。
开德府那些官员闻言也纷纷附和,都琢磨着趁此机会和厉锋攀上一些关系。当然,也没有忘了天子近臣周孟德,这厮虽然是太监,可也不是他们能得罪的。
周孟德左右逢源,银票没少收,口水话也说了一箩筐。
可就在这时,一位神色匆匆的衙役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急声道:“县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