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刚烈坐在聂雨燕身旁。
明明自己已经躲开了世俗红尘,只是一心在福陵山里面睡些懒觉,吃些野果度日,竟然还是躲不开这情劫。
直到聂雨燕死时,朱刚烈才知道自己已经喜欢上了这位豪气干练的女猎户聂雨燕。
是的,喜欢上了!
但太晚了,从自己是一只猪妖的时候,聂雨燕全家全村被猪妖所杀的时候就已经晚了!
朱刚烈自己都觉得可笑。
那村镇的梅老板娘的样子还在自己脑海里栩栩如生,清晰无比,自己竟然又喜欢上了聂雨燕。
这就是情劫吗?
更让朱刚烈有些难以接受的是,情劫未彻底消散之前,他还可能会喜欢他其他人或者妖。
情劫真可怕。
朱刚烈的思绪渐渐平淡下来,脑子一片空白地看着眼前的聂雨燕,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干。
只是呆呆地坐着。
双目无神地坐着,他已经坐了三四天了,聂雨燕身上已经开始长起黑斑,面色也开始变得铁青起来。
幸好有朱刚烈妖气震慑还没有苍蝇蚊虫飞来。
一天,两天。
一月,两月。
朱刚烈动也没动,直到聂雨燕已经化为了一片枯骨,只留下了猎户的衣服还挂在身上,朱刚烈也没动。
他怕了!
一般的劫难,渡过之后,境界增涨,修为大进,哪怕受了些伤也不过是求些丹药,静养调息的事情。
就算是渡不过,最差只是身死而道消,魂飞魄散的结果。
情劫不一样!
情劫怎么算渡过去?
朱刚烈不知道,梅老板娘被自己活活吓走了魂魄,自己伤心而走,这算渡过去了吗?聂雨燕为全村报仇杀猪妖,找到了自己,被法宝护主生生打死,自己枯坐至今,这算渡过去了吗?
朱刚烈仍是不清楚。
他怕了!
情劫太厉害了,朱刚烈甚至不敢回云栈洞,只愿待在这具枯骨面前,躲避情劫也好,久久留恋也罢。
总之不想动了。
朱刚烈曾是天蓬元帅,是太上老君看中的徒孙,情劫的事情太上老君也知道,此刻朱刚烈如此哀伤,让太上老君惊呼不妙。
既是劫难,就有身死道消之危。
情劫也不例外,甚至更为惊险。
此时,朱刚烈就留入了生死一线之间,若是渡过去,或许还有另一段情劫等着他,若是渡不过去,魂飞魄散就在眼前。
太上老君左右看了看才找到了百兵真君袁泽的头上。
袁泽对天蓬的印象不错,听到天蓬有难,驾云直奔福陵山云栈洞。
刚到福陵山,袁泽看到了冲天的气死,顺着这股死气找去,很轻易地找到了满身死气,一片孤寂的天蓬元帅,也就是此世的朱刚烈。
朱刚烈身上落满了土,土结成了岩石,他竟然化为了一座石像坐在聂雨燕的枯骨之前。
袁泽不敢大声惊呼。
他对情劫也不怎么了解,只能缓缓走过去,坐在石像旁一言不发。
怎么劝?
袁泽一时也没有办法,但不劝绝对不行,死气弥漫,朱刚烈要是不动一动,心神如此损耗下去连三个月都活不了。
对于朱刚烈的事情,袁泽知道一些,他肯定是因为情劫缠身才会如此,偏偏眼前的这人是怎样的情劫,自己也一无所知。
袁泽苦思三天。
终于他动了。
他没用法力,也没有用法宝,只凭双手开始挖坑掘土,就在眼前枯骨的旁边,就在朱刚烈的眼前开始挖起墓地。
片刻之后,墓地挖好了,袁泽托起枯骨,把它放在墓地之中就要开始填土埋尸。
就在他填了第一把土的时候,朱刚烈醒了。
“你做什么!”
朱刚烈的声音沙哑至极,如铁石磨砺一般的声音响在袁泽的耳边。
袁泽忍了忍才没有捂住耳朵。
“她死了,入土方能为安!”
说话了,朱刚烈只要一说话,事情就好办了一些,就刚才那一句话说出来,朱刚烈身上的死气已经消散了一成。
袁泽手中的动作不停。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情劫我也没有渡过,但人死了,不应该这样曝尸荒野,至少该有个坟。”
袁泽说服了朱刚烈,他站起来也填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