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成走入房间的那一刻,床上之人抬眼一望,便瞬间看到了他二人。
“国主来了啊!”
“四叔,在这还习惯吗?”
原来,床上之人正是宁落羽的四叔——昔日极有权势的侯室宗亲宁光泰。自从宁落羽的大婚仪式结束之后,宁光泰便如同人间蒸发一般消失在众人眼前,没想到他一直被困在这间逼仄的斗室之中。
“国主,说笑了。罪臣如今已是阶下之囚,哪还有资格谈论适应不适应呢?呵呵……”宁光泰嘴角泛起一阵苦涩的轻笑。
他派人在朝凤台地基处安放晶石炸弹,以及派心腹刘涛引领百里胜手下的令狐硕的部队进入无忧宫之事,皆已被宁落羽掌握。于是,在他大婚仪式结束后,便没有片刻犹豫地将宁光泰软禁于此。
“四叔,希望你明白,现在这种局面已是我对你容忍的极限了。”宁落羽缓缓坐到椅子上,语气平静得没有丝毫波澜。
“那你不如杀了我!”宁光泰怒目圆睁,愤怒地咆哮着,表情因极度的愤怒而扭曲得近乎狰狞。
宁落羽却不为宁光泰那近乎失控的扭曲表情所动,依旧轻声说道:“最初,我的确是想杀了您的,四叔。”
“那你为什么不那么做?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折磨我?”
听到宁光泰几近嘶吼的声音,宁落羽淡漠地望了过去,眼神中毫无波动:“因为,杜子安以杜家全族的利益为筹码,换取你的性命。”
顿了顿,宁落羽继续说道:“杜奶奶也来求我饶你一命。四叔,你说我还能杀你吗?“
宁落羽口中的杜奶奶正是宁光泰的母亲,去世的老国主宁德源的侧夫人杜茵。杜茵性子向来柔和,对小辈们更是宽厚慈爱,因此与宁落羽的关系一直颇为不错。
听闻自己的亲生骨肉因罪要被处死,便心急如焚地到宁落羽处苦苦哀求。不得已,宁落羽最终选择永远囚禁宁光泰。
又深深地看了一眼宁光泰,宁落羽无奈地叹气道:“四叔,你该多去看看杜奶奶的。”
宁光泰闻言,陷入了一阵沉默。
“知道四叔您为什么会输吗?”宁落羽也不想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纠结,随即换了一个话题。
“为什么?”宁光泰眼中流露出好奇之色。这个问题最近他也在反复思考。
“您太依靠那帮贵族了,反而成了他们手中的木偶!”说罢,他站起身,头也不回地向门外走去。“四叔再多想想吧!”
宁光泰的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当宁落羽走出房间时,宁光成却并没有随之离开。
“老三,你有什么事?”宁光泰满心疑惑,目光奇怪地上下打量着宁光成。
宁光成叹了口气,缓缓说道:“老四,国主有令,以后每日你都有三个小时的自由活动时间,去看看母亲吧……”
宁光泰听后,身躯微微一颤,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房间里一时间安静得仿佛能听见针落地的声音……
时光转瞬即逝,时间悄然进入了星历 886 年四月。
随着近两年的蓬勃发展,炎锽侯国的变法早已深入人心。国民的热情被充分调动起来,全力投入到发展国力的热潮之中,炎锽侯国的势力正以一种令人惊讶的爆发式态势迅猛增长。
“监督大人,我们到了!”严娥清脆的声音把白军煌望向窗外的目光拉了回来。
“知道了,严少校。”
如今,严娥的军衔已然晋升至少校。作为白军煌的副官,她尽职尽责,表现得极为出色,并且时不时还能展现出自身在军政方面的独特才华,令人刮目相看。
白军煌看了一眼严娥,一抹尴尬之色一闪而过。
白家家主白将兴有意撮合白军煌和严娥之事,早已成为了众人皆知的公开秘密。两人倒也并不讨厌彼此,甚至心中还隐隐有着几分好感。
然而,在这男女感情方面,向来智慧如妖、算无遗策的白军煌却显得格外木讷。两人之间的那层薄薄的窗户纸,却始终还没谁有勇气去率先捅破它。
下了飞车,快步走入那已然敞开的无忧宫宫门。此刻,那一丝尴尬早已被白军煌抛之脑后,他的大脑犹如高速运转,飞速地思考着国主今天召唤自己前来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