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钟明音睁开眼看她。
&esp;&esp;杨乐乐一时愣住了。
&esp;&esp;钟明音瞇着眼，似乎没睡醒，轻声喊道：「是乐乐？&esp;你来了？」语气像极了小时候那样温柔。
&esp;&esp;杨乐乐屏住呼吸，不敢往前，怕只是一样幻梦。
&esp;&esp;钟明音眼神渐渐变得清明，像往常一样看杨乐乐。&esp;杨乐乐知道他有起床气，等他清醒了，才漾起笑意。&esp;「好巧啊，明音哥哥，你怎么也在这里？」
&esp;&esp;钟明音刚睡醒，带着鼻音。&esp;「跟朋友借了锁匙休息。」
&esp;&esp;杨乐乐很久没仔细看钟明音了，看得近乎贪婪。&esp;钟明音的腿很长，搁在休息室的长椅上，占满了整个椅子。&esp;钟明音已经完成变声期了，现在是低沉的男嗓音，刚睡醒时的声音听在耳里，让人搔痒。
&esp;&esp;不管过了多少年，不管多少岁，钟明音还是一副无懈可击的模样。
&esp;&esp;钟明音看她。&esp;「你怎么来这里了？」
&esp;&esp;杨乐乐紧张地说：「我朋友让我来整理休息室。」为了证明，她赶紧把地上被乱扔的杂物放到纸皮箱。
&esp;&esp;钟明音挑眉，也没说信不信，看到杨乐乐把地上的水瓶塞进纸箱，也弯腰将掉落地上的笔记本放进去。&esp;见杨乐乐愣愣地看他，便说：「不是要收拾吗？」
&esp;&esp;杨乐乐高兴极了，连忙应是。
&esp;&esp;杨乐乐用余光偷偷看钟明音，二人沉默着收拾东西，让她忽然有点怀念。&esp;「明音哥哥记得吗，以前小学时，我们也常常课后搭档值日擦黑板。」
&esp;&esp;钟明音嗤笑。&esp;「然后你把门锁弄坏了。」
&esp;&esp;杨乐乐有些尴尬。&esp;确实，她在小学就试过故意把锁弄坏，让二人待在同一个教室，就因为当时钟明音连续几天没理她。
&esp;&esp;那时钟明音很快原谅杨乐乐了。&esp;很久很久以前的他，从没有丢下过她拂袖而去，杨乐乐也没有大吵大闹过。&esp;即使有什么小摩擦，二人很快就和好了，一起去钟明音家里吃饭。
&esp;&esp;是了，一开始他们不是这样的。
&esp;&esp;到底是什么时候变了的呢？
&esp;&esp;从小学后期开始？
&esp;&esp;从她开始发脾气开始？
&esp;&esp;从什么时候开始，明音哥哥不再对她笑的？
&esp;&esp;「乐乐??乐乐！」
&esp;&esp;「是！&esp;明音哥哥。」杨乐乐回过神。
&esp;&esp;对方看到她手臂上的瘀青，黑了脸。&esp;「发生什么事？」
&esp;&esp;「打球撞到了。」杨乐乐看了眼。
&esp;&esp;「你别那么冒冒失失。」钟明音皱眉。&esp;「上药了没有？」
&esp;&esp;「回家会敷一下的。」杨乐乐感受他久违的关心，满脸笑容。
&esp;&esp;钟明音皱了皱眉，终究没说什么。
&esp;&esp;也不像小时候那样说「去我家处理一下」。
&esp;&esp;钟明音审视似的看着她的瘀青，然后问：「你班上那个王婉君最近有没有做什么事？」
&esp;&esp;杨乐乐心里一哽。
&esp;&esp;她拉下脸来。&esp;「你怎么突然问起她了？&esp;她可不是好人，据说她现在跟外面的小混混一起玩，成了小太妹??」这个据说是方美婷说的，跟小混混有来往是真，变成小太妹是杨乐乐夸大了来说。
&esp;&esp;钟明音抓了把头发，不耐烦地说：「没什么，总之你少一点跟她来往。」
&esp;&esp;杨乐乐哦了一声。
&esp;&esp;气氛冷下来，杂物也收拾得七七八八了。&esp;钟明音站起来，扭动门把，发现门没动。
&esp;&esp;二人都怔住，对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