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姜园旧事
卫县孙公子正在和几个人嘀咕着什么,听见有人喊他,抬头一看便忙忙地告别那几个人,向吴少这边跑过来。
“不用跑那么快,我不是来还你钱的。”吴少笑道。
孙公子脸上一点也不见尴尬,反笑问道:“贤弟这是去哪儿了?”
吴少亮亮手中的令牌:“刚才去青云阁转了一趟。”
孙公子一顿足:“贤弟是不是上七层了?嗨呀,去那儿干嘛,把这牌子租给别人赚些银子多好。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每个人如果不去看一看那本书,大概心里总象有只猫在挠着一样。”
“孙大哥说的太对了,现在这只猫已经安稳多了。”吴少笑道。
“贤弟可有什么收获?”孙公子问。
吴少摇摇头。他看了《水经》,但几乎和没看差不多。
不久前在青云阁七层,守护的中年武师验了令牌,又让吴少先净了手,给铜鹤添加了香料,这才恭恭敬敬地将书从水晶盒里捧出了,嘱托吴少千万小心,慢慢翻看。
吴少答应着,开始翻看本册子,书摆在眼前,两个古朴隶书字“水经”十分醒目。
吴少先小心翼翼地翻开册子,一字一句地去看,但看了几百个字,吴少便失去兴趣,因为那书果然如燕人张所言,读起来“似是而非,高深莫测”。
反正他也没打算读懂这本书,就算要读,还有仿真本可以慢慢读,因此,吴少只是前后左右地反复端详这本书,此书与寻常线装书没有不同,看不出有特殊之处,更不象是有夹页之类的情况。何况就算这本书有蹊跷,那么多高人看过此书,早就可以发现,哪里轮得到他?
看了半天,吴少又返回头去,反复看着《水经》开篇那几句简短的话:
“余十六悟于道,十九入于堂,天佑年致仕归山,良思十年,得道于水,故曰此书为《水经》,是以记之……”
这段话是《水经》的开场白,也是吴少唯一看得明白的一段话,似乎是写《水经》的姜家那位高人的生平,但在这么简短的话里,也没有包含多少信息,只是“得道”两个字让吴少略有点兴趣。
“孙大哥,我听说写《水经》的人是姜家一位先人,书便是他‘得道’后写的,大哥可知道什么叫做‘得道’?”
孙公子一愣,随即笑了:“贤弟开什么玩笑?我如果知道如何‘得道’,还在这儿干什么?倘若我得道,一定随意指点,将那些石山统统化作金山、银山……”
“我倒不是问你如何才能得道,我想知道的是——那个人真的‘得道’了?”吴少道。
孙公子看了下四周,小声道:“贤弟小声点,在书院,可没有人对姜家先祖得道的事有所怀疑。”
吴少也小声道:“我不是怀疑,只是真的不知道。”
“看来贤弟尚未看过姜氏族谱,也没听说过那些传说了?”
“确实没听说过。”
“这件事我倒了知道一些,说起来还有一段颇为神奇的故事——一百年前,姜家有一位公子,此人天性风流,好逸恶劳,天天架笼提鸟,走马斗鸡玩女人,是出名的恶少……”
“啊?”吴少禁不住叫了一声。
“怎么了,贤弟?”孙公子奇怪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恶…少颇令人讨厌。”吴少支吾道,心中却想:原来这姜家也出了一个恶少!
“呵呵,那姜公子当初虽然是个不折不扣的恶少,但后来的结局却大出人们意料,贤弟,如果你真没听说过的话,恐怕你想破脑袋也猜不出来结局。”孙公子继续道。
姜家人一看这位公子如此不争气,便早早给他完婚,娶得是他的姨表妹,希望他婚后能够收敛自己。自从这位姜公子娶妻之后,有一段时间还是禀性不改,但说来也怪,没过多久,这位姜公子竟然幡然醒悟,改邪归正,从此开始发奋读书。
这位姜公子是有大毅力的人,致力于经学后便专心致志。传说他读书时足不出户,夜不暇寐,这样一来,几年时间便学得满腹经纶,十九岁时适逢大比之年,姜公子欣然应试。
常人以为,那姜公子纵然才华横溢,才高八斗,但毕竟从学日短,能够得中便已不凡,更不期望会取得什么好名次。谁料几场考试下来那姜公子一飞冲天,连中三元。之后,这位姜公子入了翰林院,成为朝廷的一名编修——姜翰林的名谓就是由此得来的。
按说进了翰林院,无论你多么有才,没有个三五年也不会有多大作为,皇上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