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云状似无意地感叹道:“嫂子向来是把这鸟儿捧在手里头,当珍宝似地养着。若瑜大表哥拿着鸟去见嫂子,那嫂子岂不是要什么给什么。”
林燕飏心里咯噔跳了一下,林青云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话里话外,都听着像是在怂恿王瑜去拿着自己威胁沈景晴呢?
他愣愣地朝王瑜看去,只见王瑜听了此话,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露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这种笑容林燕飏很熟悉,他在军营之时,有些军士在行军休憩之时会凑到一起讲荤段子,那时他们的嘴边也是这样的笑容。
“云表弟这脑子还真是比我好使,”王瑜亲自给林青云倒了茶,递给他道:“云表弟坐下说话。”
林燕飏又把目光移回到林青云身上,期盼他能够说点什么挽救自己方才的话,可他却像根本没察觉到王瑜意图,只是道:“我不过是随意一叹而已,不过瑜表哥运气还真是好,嫂子那里不少宝贝,有了这鸟,嫂子什么不会给。”
此时林燕飏劫后余生地喜悦已经荡然无存了,他的一颗心就这样直直往下坠。他不相信同为男人,已经娶妻的林青云会看不出来王瑜的企图。但林青云并没有阻拦的意思,只是放任他这样做了。
林青云接过茶啜了一口,道:“瑜表哥客气了,我听说瑜表哥的东西都送出去了,想来姨夫高升是指日可待,那我便提前道一声恭喜了。母亲遣我来此,是想告诉瑜表哥过几日上元节时,侯府要办个宴会给大哥冲喜祈福,让我问一声表哥愿不愿意继续在京城再留几日,过了上元再走。”
林燕飏在桌上,看着林青云脸上挂着一如往常的温润笑容,可他却觉得自己这个二弟有些陌生。他印象中的林青云,明明是还带着些天真的稚气,不是像现在这样,若无其事地说出一些可怖的话来。他要王瑜继续留在侯府,是想让王瑜继续缠着沈景晴吗?
王瑜哪里有什么不愿意的,这不正是在给了他更多去找沈景晴的时间,连连点头称是。林青云得了答复便要离去了,跨出门槛前还不忘交待王瑜一句记得拿着鸟儿去找沈景晴。
林燕飏方才受到了太大冲击,这会儿是叫也不叫了,静静得躺在桌上。玢安儿走到它面前,担心道:“公子,这鸟儿怎么瞧着像是快要不行了?您刚刚是不是踢得太狠了?”
“什么?”王瑜这才有些着急,这鸟现在是他好不容易遇上的宝贝了,若没有这鸟,还拿什么去让沈景晴乖乖听他的话。于是王瑜赶忙道:“快,快把绳子给他解开,再毛梳齐整点,我这会儿就把它带柳绿居去。”
不一时,王瑜便把林燕飏揣在怀中,往正房去了。柳绿居不知方才发生了什么,这会儿静悄悄的,只有一个丫鬟在门外守着。王瑜走过去,道:“开门,我要见你们家夫人。”
那丫鬟是彩云,她上下打量了王瑜一眼,眼睛一翻,嫌弃道:“夫人不在。”
王瑜丝毫不气恼,只是笑了笑,接着便从怀中掏出了林燕飏给彩云看:“我捡到了你家夫人的爱宠,这会儿给她送来,你不妨先去问问,她见是不见?”
彩云见了金色鸟儿,瞳孔一缩,这不是沈景晴最喜爱的鸟儿吗?她说着便要伸手去抢鸟,可王瑜哪里能让她抢走这宝贝,把林燕飏高高举起,道:“你一个婢子,倒还敢对我动起手来了,去问你们夫人,让不让我进!”
彩云狠狠剜了王瑜一眼,往柳绿居里头去了。过了会儿,彩云就出来,咬牙切齿道:“王大公子,夫人请你进去。”
“王大公子,夫人请你进去。”
王瑜听了这话,得意一笑,把手中的鸟儿牢牢揣进了兜里,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院子。他走到屋门口,打了门帘往里一瞧,沈景晴果然正端坐在里面等着。
不等沈景晴出声,王瑜便径自跨过门槛进了屋,坐下了。小欢在沈景晴旁站着,见王瑜这幅张狂的样子,想起他前几日对沈景晴做的事,就气不打一处来,开口骂道:“好一个不知廉耻的涎脸,竟还敢往柳绿居里头来,当真是无耻至极。”
王瑜这回被小欢骂了,也不气恼,只道:“你这婢子还是这般口没遮拦,我告诉你,这回是你家夫人愿意让我进来,你能奈我何?”说完,他就从怀中掏出一只金色的鸟儿来,紧紧握住,朝沈景晴道:“嫂子,我今日走在路上,遇到了一稀罕物,这鸟儿羽色鲜亮,一看便不是寻常的野鸟。找人打听,才知这原来是嫂子养的鸟儿,这不就巴巴给嫂子送过来了。”
王瑜说完,还用手指拨弄了一下鸟儿的脑袋,而林燕飏方才受到太大的冲击,此时是心灰意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