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跟着林青云来的赵氏和林从业一干人也到了这山洞门口,见林青云停下了脚步,林从兴赶紧道:“二侄儿啊,这是怎么了?赶紧带你母亲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林从兴嗓门很大,这话不仅林青云听到了,山洞里的人也听到了。沈景晴闻声而出,见是林青云来了,后边还跟着一波乌央乌央的人,似乎很是疲惫地闭上眼长叹了口气,一脸愁容,道:“二弟,母亲,还有三叔四叔都来了。看来此事是瞒不住了,发生了什么,各位请进来看吧。”
林青云这会儿才明白过来,他方才听到的哭声,是方姨娘的。此时跟方姨娘打照面,那他做的事不一定能瞒得住,可后边林从兴见他磨磨蹭蹭不进去,又是催得紧,赵氏拉也拉不动。林青云只好硬着头皮进了山洞,只见山洞里头一片狼藉,一些衣物散落在地上,再往上就是在榻上的一男一女,男的是王瑜,而女的则是方姨娘。
林从兴虽知道有方姨娘这么个人,但没见过她的样子,而方才在宴席上也没见着王瑜,他只以为这两人是侯府里的小厮丫鬟,当即就冲着沈景晴道:“飏哥儿媳妇,我知你是个小门户出身的,管不住下人也是正常,可是纵得他们在这上元宴上偷情,还闹出这么大的响动来,害得你母亲担心,实在是治下不严。”
“三叔说的是,出了这样的事,我实在是愧对侯爷……”沈景晴说着便要站不住了,低头垂泪,仿佛因为这事很受打击。在她怀里的林燕飏刚刚本来又迷迷糊糊睡过去了,这会儿听到外边好大的动静,又醒了过来,第一句就是听到沈景晴这话。
林燕飏一惊,这是沈景晴吗?他可还听说前些日子他的身体中毒时是沈景晴死死扣住他的下颚去扣他的嗓子,下巴上的手印都过了好几天才消。像这柔柔弱弱地说话,完全不像她的作风。可仔细一想,在他变成鸟之前,听过沈景晴说得为数不多的几句话就是现在这样的,她果然是很善于伪装。
林燕飏悄悄弹出一个脑袋,往外头看了一眼,又是上回的小山洞,密密麻麻聚集了不少人,真是好大的阵仗,他心里感叹,又摸摸把头缩回去了。
姜氏扶住身形不稳的沈景晴,对林从兴道:“您是误会她了,这两个人,一个是侯府的贵客,一个是飏哥儿的贵妾,我们进来的时候,这方姨娘的贴身帕子还挂在这王大公子的身上,多看一眼都怕脏了眼睛。这两人飏哥儿媳妇平日里哪个不是好生供着的,现在出了这样的事,她心里头也不好受。”
赵氏见了这里头的情形,已是脸色阴沉,王瑜是她侄子,方姨娘当年也是她抬举的,本以为能利用二人去整治沈景晴,却没想到闹出好大一桩丑事来。她正想开口说话,方姨娘却一把扯下王瑜身上带着的红梅帕子,道:“不是这样的,这帕子是妾前几日丢了,妾根本不知道帕子如何会到了这没廉耻的棍徒身上。妾身子不适,在这里休息,这人却突然扑上来,妾来不及闪躲,这才变成现在这样……”说完,她又低声啜泣起来。
王瑜日夜珍藏的信物猛地被人拽走,骂道:“你这小娘们儿,这帕子是你家夫人给我的,轮得到你来充数。”王瑜本是一心来找沈景晴,方才才发现他根本是找错了人,他酒还未全醒,现在正是胆子大的时候,也不顾自己被这么多人看着,想到什么便一吐为快。
看到口出狂言的王瑜,彩云上前一步就斥道:“放肆!你真是好不大胆,在这儿信口胡诌。这帕子怎的会是夫人给你得,上边儿梅花的绣法是方姨娘的独技,这侯府里谁人不知?夫人又怎会有这样的帕子?你们这对奸夫淫/妇,为了替自己脱罪,甚至不惜攀扯夫人吗?”
沈景晴拉住彩云,缓缓道:“方姨娘,你方才说你身子不适,那为何不回清秋院去,而是到这刮着冷风的山洞里来?连灯也不点一盏。前些日子,我将你禁足在清秋院,你又是如何将帕子丢到了王大公子手上。这谎话太过拙劣,你叫我如何能够相信?”
方姨娘闻言,涨红了脸,她本是要给沈景晴下药,可不知怎的,她自己好像倒中了药,逛园子时这药突然发作,当时她口中只胡言乱语,去扯自己的衣裳,连路都走不稳,好不狼狈,她只能叫丫鬟把她先放在这儿,再遣丫鬟去寻帮手来。可这种事,说出来,她也不能够脱罪。
就在方姨娘被说得哑口无言之时,林青云突然发话了,他道:“嫂子先别急,这方姨娘向来是对侯爷一心一意的,怎会与瑜大表哥有这种关系。我想,这其中指定有什么误会,不如先好好查问清楚,说不准,她也是被奸人所害。”林青云说完,暗中朝方姨娘使了个眼色。方姨娘心领神会,眼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