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王大公子来了。”
沈景晴似乎心情颇好,只道:“请他进来吧。”说罢便坐下用用饭了,吃完后又用茶水漱了口,才从里屋走出去。
那王瑜已经是等候多时了,见沈景晴姗姗来迟,立马起身问:“沈氏,昨夜里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给我的那条帕子怎么是别人的,我想到半夜,终于知道,你就是存心下我面子,是也不是!”
“嗯,”沈景晴淡淡应了一声,道:“你说是便是吧。不过王大公子倒还知道要面子,倒也是令人惊叹,从前也看不出王大公子是个体面人啊。”
王瑜听了这话,立刻指着沈景晴骂道:“你!你一日不给我说清楚,我就日日来问,你这柳绿居一日就别想安生!”
小欢听了,刚要上前骂回去,就被沈景晴拦住,只见她理了理鬓发,道:“王大公子自便,家中穷冗事多,我怕是无法奉陪了。你在侯府住了多日,现下年节过完,你也该回开封府去了。”
王瑜哪里肯听沈景晴的话,冷哼一声便径自坐下,翘着个二郎腿道:“太夫人是我亲姨母,她应下了我能住在侯府,你算个什么?沈氏,你这会儿赶我走,是想忤逆我姨母吗?”王瑜昨夜宿醉,是以并不知道林青云早就被抓紧顺天府去了,更不知赵氏此时更是为此焦头烂额,根本顾不上别的。他说完,还很是得意地看了一眼沈景晴。
沈景晴却是笑出了声,难得和蔼地对王瑜说道:“王大公子,太夫人这会儿怕是管不了你的事儿了,您是一起床就往我这边来了,不妨先去外头瞧瞧是个什么形势,再作打算吧。”
“什么形势?”王瑜轻蔑一笑,道:“就算是天塌下来了,这侯府我也照待不误,你能奈我何?”
沈景晴听此狂言,笑容更甚,王瑜不知她这是何意,刚要开口质问,玢安儿就失张冒势地跑了进来,喘着气道:“公子,不好了,老爷他,老爷他出事了!”
玢安儿是上气不接下气,差点栽跟头,嘴里还不忘往外蹦词儿,道:“家里来信,说,说老爷,被革职除名了,还,还被押解到开封府大狱里去了!”
“什么?你给爷说清楚!”王瑜愣了片刻,立马转身对玢安儿一顿吼,毕竟好大几箱宝贝就这么送了出去,父亲升迁在王瑜心里头早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现在骤闻此消息,王瑜自是难相信的,可玢安儿这眼张失道的模样也不似作假。
玢安儿站稳了,也顾不得这里是柳绿居,又继续道:“公子,夫人来信,说老爷先前收银子判案,还给长官送礼叫人发现了,现在被关在开封府里头去了,过两日还要押进京来审。知县换了人做,夫人他们也都被赶了出来,这会儿家中没个主心骨。夫人要您快想想法子,求求人想想办法,趁这会儿朝堂处断没下来,把老爷给救出来,就是减轻减轻罪责也是好的。”玢安儿说着,就从怀中掏出信来递给王瑜。
王瑜强过信一扫,一瞟字迹,果真是自己母亲写来的,他又扫了几行,信上说得果真跟玢安儿讲的大差不差,他一下慌了神,拿信的手也抖了起来,道:“这,这怎么办,不是,礼都送出去了,怎么又被押进牢里了,是不是哪里搞错了……”他说完又想起什么,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扯过玢安儿的袖子,道:“快,去找姨母,还有云弟,他们定会帮忙的……”
主仆二人刚要匆匆走掉,却听到后边的小欢道:“王大公子还是不要去了吧,昨夜方姨娘被送去了顺天府衙,紧接着二爷也被带走了,刚刚才在大街上被打完板子呢,现在这会儿只怕是又关进牢里头去了,是再不能回侯府里头来了,您要找,就只能去顺天府找他了。”
王瑜的身形一僵,回过头来,沈景晴对着有些呆滞的王瑜笑吟吟道:“王大公子,青云那边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我知道你们兄弟两感情好,不过他现在马上下狱,日后怕是也没办法帮衬你了。你若是还想着留个体面,便赶紧收拾收拾包袱细软归家吧,总归你跟太夫人也是亲戚一场,我也不好直接叫人赶你。”
王瑜张嘴唇翕动,却什么都说不出口,玢安儿在一旁劝道:“公子,还有太夫人在,您先别慌。”主仆两个说着便匆匆走了出去,沈景晴笑着目送他们的背影,回到里屋,才坐下没一会儿,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外头王瑜的声音就又响起来了,这回听着却很是凄厉:“嫂子,这会儿只有你能帮我了,之前都我冒犯了您,我给您赔罪,求您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帮我这一回吧!嫂子,我知道您心善,求求您帮我这一回吧!”
不一时,彩云便喜笑颜开地进来,道:“夫人,那王大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