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晚夕在饭桌上,赵氏跟余氏说起在侯府里头办家塾之事,余氏一一允诺,却是不解,道:“母亲,为何要让这几个孩子读书?若是叫那林承钧读书读明白了,发现我们在利用他对付沈氏,那不是愈发不好管了?”
“你且放心,他心里头一门子想着爵位,哪里能静下心来读书,”赵氏轻哂一声,接着又道:“况且我这么做,也不是为了叫他去读书,而是要把这钧哥儿引到这四房送来的林青竹身边去。”
“四婶婶的竹哥儿?”余氏更加不明白了,道:“这与他有甚么干系?”
“你莫不是忘了青云是怎么被流放的?若不是林从业,你们在顺天府打点好的关系怎会用不上,”赵氏说到此,语气也暗暗含了压抑的怒火,道:“林青竹在柳绿居住着,平时我们想见一面也难,既如此,那就让钧哥儿替我们出手去作为。那林青竹出了事,罪责便会算在照顾他的沈氏头上,既然他爹林从业对亲侄子都这么不留情面,对沈氏更是不会轻轻放过。到那时,我们只消作壁上观,看他们两败俱伤。赶走了沈氏,再给林燕飏找个能听我们话的妻子,侯府的一切,便能收入囊中了。”
余氏听了,过了片刻才明白赵氏是什么意思,附和道:“母亲这计策一石二鸟,若能成,青云回来便也是指日可待了。我明日便去找一个夫子来,母亲尽管放心。”
赵氏点点头,交待道:“最好找个管不住这些孩子的,林青竹的性子你也知道,最喜捉弄别人,钧哥儿又是个睚眦必报的,钰哥儿都容不下,这两人碰到一处,又没有夫子管着,怕是要水火不容的。到时候我们只需稍加挑拨,钧哥儿自会替我们动手。”
余氏记下,暗叹这赵氏想得果然周全,第二日一早就差人去外头请夫子了。
……
余氏手脚倒是快,还没几日,家塾的一应事宜都差不多备办好了。沈景晴跟林青竹提了这事儿,他一听又要读书,顿时就蔫吧了。
沈景晴点了一下他的脑门,道:“你爹和你娘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从开封府回来了,你这阵子光顾着跟小橘玩,书也没读,他们回来见你一点长进没有,我可没办法交差,怕是以后再也不会把你送来侯府了。所以,去家塾好好学,知道吗?你虽然跟那两个孩子年纪差不多,但比他们大一个辈分,更要给他们做个好样子出来。”
林青竹听了,正要答话,忽的眼睛一转,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抬起头兴奋道:“放心吧嫂嫂,我会好好读书的,我是他们俩的叔叔,肯定比他们都要学得好。”林青竹说完,便蹦蹦跳跳地跑了,沈景晴见他这样,心道他又是想了什么鬼主意出来了,对着他的背影喊:“也不准欺负作弄别人,听到没有?”
林青竹应了声,一下就蹿得没影了,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
林燕飏在房梁上站着,看着低下因为林青竹摇头叹气的沈景晴,心里比她还要焦急。这林承钧心思歹毒,留在侯府,指不定要生出什么祸事来,再说了,他也没有给别人家的孩子当父亲的爱好。之前他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之中,虽然只有很短的时间,但也证明他之后是有希望和这只鸟的灵魂换回来的。真正换回来后,他也会有自己的孩子,若这会儿就真让着林承钧过继了,以后这个继子也是一个麻烦。
沈景晴又回到里间去算账本了,林燕飏看她这幅悠然自得的样子,料定她应该是不会出手了,难道她就要眼睁睁地看着赵氏蒙在鼓里被林承钧骗吗?
不行,不能这样,林燕飏如是想。屋子外头,有林青云的笑声传来,林燕飏忽然心生一计,这林青竹上回也偷听到了沈景晴和林承钧的谈话,知道这林承钧是个什么货色。他平常就爱弄些鬼把戏捉弄别人,他舅舅姜少卿都忍不了,更别说其他小孩了,那这回,是不是也能够通过林青竹叫林承钧主动回青州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