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死后,她很少会带着这些花花黎黎的玩意儿了。
沈景晴方才拿出耳坠子,她还一时没反应过来,不过她很快就想明白了,沈景晴是想诈她,连同背后帮她的人都要一起拽出来。但她在柳绿居中,也无法将这些事宣之于口,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赵氏叫田妈妈跟着小福一到去了青松院。这个被抓的小厮,是跟她一块在林承钧那儿做事的,不用想就知道他方才定是收了田妈妈的信才去销毁耳坠子的,却不想被抓个正着,落进了对方的陷进里。
小福大步走到夏兰面前,举起那件比甲,道:“夏兰,这是我从你的箱笼里翻出来的,这是你的吧?”
夏兰甚至不敢抬头看一眼,也不说话。小福见状,挥手将那个被押着的小厮带上来,扯下他嘴里的布条,问道:“我问你,你和夏兰有什么勾当,你要去帮她把这些耳坠子都丢掉?”
那小厮看着害怕极了,也不顾嘴角还留着哈喇子,就忙辩解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是田妈妈要我……”他说到这里,在旁吃瓜的人也是诧异,怎么回事田妈妈?难道这是跟赵氏有什么关系吗?在沈景晴怀里的林燕飏亦是如此,他有些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听到田妈妈也被牵扯到这件事里来了。在他印象里,赵氏自进侯府来时,这位田妈妈就跟在她身边。田妈妈做的事,赵氏都是知道的,难道说,今日这件事……
林燕飏还没来得及细想,田妈妈就一个箭步上前给了那小厮一耳光,把他人都打蒙了。
“你是个诌答子货,还在夫人和太夫人面前扯起谎来了!”那小厮被这么一骂,也噤声不敢言语了。
待把人打完也骂完了,赵氏才开口道:“田妈妈,不必动手,多不雅相。既然这事也与夏兰有关,那便审夏兰一人就是了。你们后山来的几个,去看看小福手上的那件比甲,仔细分辨,昨日你们看到的,究竟是这件还是彩云身上那件。”沈景晴瞥了一眼赵氏,看来赵氏是打算舍弃夏兰这枚棋子了。
因为答案是显而易见的,虽然都是遍地银的比甲,但彩云的是菡萏纹样,夏兰的那件是芍药纹样,看着还旧一些,这夏兰的身形也更像昨日他们在后山上看到的人。
“夏兰,正好大家伙都在这儿,你好好说清楚,你昨日去后山做了什么?又是谁要你去做的?”
夏兰已经是心如死灰了,事情到此,已经完全没有回转的余地了,她看着沈景晴不疾不徐问她话的样子,心中不甘更甚,却闻赵氏忽然道:“夏兰,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你的主子,你家人,想想。你主子待你是一片真心,过身之前还求我一定要好好看顾你,说你的父母还在常州府江阴县老家,要我帮着你把他们接过来,等安顿好了便放你出府和他们一起生活,想来这几日已经是到京城了,你父亲还托人送了一把梳篦给你,说是他亲手做的,我还没来得及给你,便出了这样的事情来。”赵氏说完,看了田妈妈一眼,对方很是配合地从怀里掏出一把梳篦来递给夏兰。夏兰双手颤抖着接过,那梳篦分明就是父亲的手艺,他们何时来的京城,自己竟然不知道。
“夏兰,你老老实实地,把你知道的说出来便是。”赵氏柔和的声音传来,夏兰才惊觉自己被利用了,自己的家人现在到了别人的手上,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她一下子便颓然地跪倒地上,气若游丝道:“是钧公子,他要给竹公子的马下药,我应下了,昨天去后山的是我,药本来是下到竹公子那匹马的马粮里,但我也不知道为何今天摔的是钧公子,兴许是弄错了吧。”
“哦?你说是林承钧要你这么做的,那他为什么要出手害自己的堂兄弟,你为何又要主动应承下此事,不将此事报与我,反而助纣为虐!”沈景晴这么问时,林燕飏在她的衣服里也悄悄探出一只脑袋来,他迫切地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究竟是谁在侯府里兴风作浪。
沈景晴的话问完,夏兰却冷笑一声,终于是抬起头来,双目赤红望着沈景晴,几乎是喊道:“我不知钧公子是怎么想的,但我自然是要给方姨娘报仇雪恨!沈氏!你和四房一起,害死了她!若不是你们,我和姨娘现在还好好地住在清秋院!你把姨娘送进了府衙,四房就叫人把姨娘在府衙生生打死了,你们全都不得好死!今日你们本该就下十八层地狱了!”
沈景晴闻言皱眉,恨她能够理解,可这又与四房有什么关系,这其中肯定有人撺掇,她道:“四房的事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可夏兰却并不答这话,只见她忽的挣脱了押着她的人,旁人都没看清她的动作,只见她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锋利的剪子,径直朝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