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的公子哥,那她才是没办法交差呢。
虽说新夫子管得严,但到底是两个孩子,也不能太严了,是以每旬有一日休假。这日休假,林青竹是精神倍儿足,天不亮就来沈景晴这里把鸟接出去玩儿了,中间回来草草吃了个早饭,又拿了些鸟食,便又出去了。沈景晴乐得自在,这鸟儿有人陪着在外头玩,屋里也清净许多。这些日子她身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打算定个日子再去驻跸山一趟,上回去山上的妙峰观遇到的那个灵溪子真人,总叫她有些在意。那道士说身边之人有灾祸,要她快快回来,现在一想,那次若不是她隔天一早就赶回了侯府,只怕是鸟儿和林青竹都要出事了。虽说这怪力乱神之语不可尽信,但还是再确认一下比较好。
沈景晴正想着这事,小福却从外头打帘进来递了封信给沈景晴。沈景晴接过一看,竟然是临江府来的信。这临江府与京城有千里之遥,侯府也无甚族人在那边,但下人们看到临江府来的信,也绝对是不敢轻慢的。因为这临江府不是别的地方,正是他们这位沈夫人的家乡。
沈景晴心里也是奇怪,这临江府家中并不常常来信。她刚穿过来时,就已经是快要嫁到京城来了。当时沈家的家主,也就是沈景晴的父亲已经病重,在她出嫁不久后便归西了。现下沈家的生意都是由沈景晴同父异母的弟弟沈海白来打理的。
沈景晴在侯府与这些恶人斗智斗勇,这几年自然不会去多过问沈家的生意。况且沈海白与她并不是一母所出,沈海白是万姨娘所生,待沈景晴的母亲死后,才被沈老爷扶正的。虽说沈景晴在沈家没待多久,也能感觉到沈海白对她并不是那么待见,只有在沈老爷面前才装装样子。沈老爷过世,沈景晴也不会自讨没趣去管她这位弟弟。
所以今日的来信让沈景晴分外惊讶,因为沈海白与她的往来甚少,一年到头不互通书信也是正常的,这时候不年不节的,突然寄了封信过来,叫沈景晴十分警觉。沈景晴拆开信封速速看了一遍,过了半晌才把信重新叠好放回桌上。
“夫人,二公子在信里头说什么?”小福好奇,她是跟沈景晴一道从临江过来的,是以知道沈海白这号人物。
沈景晴手指尖轻轻点着桌面,道:“他说沈家在临江府的产业最近不好做,他想来京城一趟,看看有没有路子找,因为还带着夫人一道,说要来侯府借住一阵子。”
“啊,二公子这时候过来,那岂不是……”小福说了一半没说完,小欢立马问道:“岂不是什么?夫人娘家的这位公子不好吗?”
小福挠挠脑袋,道:“这…我也不知该怎么说。夫人在家中跟这位二公子就少有来往。而且夫人自幼便受老爷疼爱,夫人出嫁时,老爷为了给夫人多添些嫁妆,好让夫人在侯府有脸面,将沈家大半的财帛都给夫人一道送到京城来了。这位二公子似乎对这事很不满,一直都耿耿于怀呢。他这时候来找夫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小欢心里是警铃大作,连小福都看出不对来了,那肯定是十分地不对了。躲在鸟窝里头的林燕飏亦是直起了身,沈景晴当初往京城来,送嫁的只一位沈景晴的表兄。他那时还以为是沈府的男丁年幼,所以不便远行,现在看来,原来背后还有这样的龃龉。他变成鸟待在沈景晴身边有这么些时候了,也不见沈景晴和临江府沈家有什么来往,连年节都不曾送拜年帖过来。这时候忽然来投奔,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了。
众人皆是担心,沈景晴心中却有另外的算盘,沈家人也算这里与她有点血缘关系的人了,若是这回能拉拢拉拢,处好关系,那自是最好的,毕竟都姓沈,不互相帮扶帮扶总是说不过去的。不然叫她看着沈家败落,那她在这险象环生的侯府,背后可倚仗的东西就一点也无了。可若是来给她添乱的,她自然也是容不下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