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复就推开走进去。
“又来一个?”
乔阙把纸袋放在整洁的办公桌上,拿出属于自己的那一杯,吸管包装拆得到处都是,吸了半口就把带着水汽的杯子直接搁在深色实木办公桌上。
注意到沈立钧杀人的目光,乔阙不情不愿地把吸管包装扫进垃圾桶,又抽了几张纸胡乱擦了擦,留下让沈立钧青筋直跳的痕迹:
“得,你这洁癖又升级了。”
说完便自顾自地摇晃红酒一样晃着咖啡,姿势闲散地坐进一旁的沙发里。
再次递向嘴边的吸管在空中停住,乔阙想到什么,惊讶道:
“今早的聊天记录就是那个妹妹爆出来的?!”
手中的咖啡杯在茶几上重重地敲了几下,扑簌簌掉落的水珠看的沈立钧干脆闭眼扭开头。
“我去,看不出来啊!姓李的真不是个东西,给兔子都逼急眼了。”
沈立钧把自己那杯咖啡放到杯垫上:
“千华怎么说?”
“我爸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乔阙悻悻道,“还特意嘱咐我不要对嘉百出手,说什么‘千华和嘉百都正是不容易的时候,应该互相帮助,不要给行业带来负面影响’我都快听吐了。”
“不过小妹妹很给力啊,这应该算石锤了吧?有把握把姓李的踢出去吗?”
沈立钧鸦睫微垂,半张脸埋在阴影里,好半晌后摇摇头,他低沉的声音中带着点沙哑,和乔阙轻挑的声线有着明显的区别:
“李董正在回国的路上,李太太一早打了几个电话。一份聊天记录而已,就算铁板钉钉,拖着、扯皮、反咬,最后不还一样变棉花。”
“啧。”
乔阙心里虽然也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但看上去却比沈立钧还不甘,愤愤道:
“早知道公司的未来要交给那种垃圾,李董肯定老老实实只要你这一个儿子……”
“行了。”
乔阙住了声,他和沈立钧是大学同学。
在校期间,沈立钧从不与人深交,他也是这几年才知道沈立钧和李家的关系。
沈立钧的生母沈棠华走得早,沈家家道中落,李董又碰上一个攀高枝的机会,迅速再婚,紧跟着李运泽出生,沈立钧的身份变得越来越尴尬。
信任李太太来自家世显赫的方家,方雅云又极溺爱亲生儿子。
李运泽刚会爬的那个月,沈立钧就被送离沪市到华市读书,直到他长大成人也没被允许回到沪市。
远离父母、吃喝不愁,世家里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自由可以是无垠的天空,也可以是诱人堕落的伊甸。
每次想到沈立钧那个破碎的家庭,乔阙都想问问自家老爸老妈有没有另寻新欢的想法。
乔妈妈会二话不说揍他一顿,好在乔董比较佛系,不爱动手。
乔董连打压竞争对手的机会都不愿意碰,更别说为了公司未来抛弃糟糠妻。
真也不知道自家这些年的生意是怎么做起来的。
不过自己这个送上门给竞争对手出谋划策的儿子,确实也没有吐槽老子的立场。
“那这个妹妹也要去千华吗?”
沈立钧沉默不言,指尖无意识在杯垫边缘摩挲,银框眼镜后的深邃眼眸似乎透过咖啡杯在注视些别的什么。
乔阙习惯了他的寡言少御,开始自说自话:
“不过刘姐休年假去了,这事我不放心交给别人,你等两周吧。”
沈立钧漆黑的眼珠似乎沾染了沉浮冰块的寒意,声音磁性的声音也跟着冷下几分。
“好。”
陶蕴操作鼠标,将光标移到屏幕上方案的某处,向姚依柠介绍:
“虽然现在实体经济大环境不容乐观,但咱们也不能坐以待毙,方案要根据同比和环比的情况进行定调,有了明确的方向再找其他部门配合。”
“你看这档暑期的活动,当时定的主基调是运动品类的sp活动,所以咱们当时找了品牌部的同事配合谈判运动品牌的商品力度。”
“除了sp活动,pr活动也不能落下,这档pr活动就是小贺负责的,你跟小、姚工介绍下吧。”
“好的,”贺若枫滑动椅子,倾身在屏幕上比划,“pr活动一般更需要蹭时下热点,于是暑期我策划了一个小红薯上很火的华市博物馆周边快闪店。”“
“主要是对接、场地申请、搭建、水电什么的,要是搭建在室外还需要应急预案。快闪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