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的李运泽甩动身体,抖落缠在他身上的阻碍,看着终于现身的沈立钧,张口骂道:
“死妈的废物!死哪去了!”
沈立钧的步伐稳健依旧,不受影响没有停顿,面上也看不出什么波澜,像是长久的习惯了这样的咒骂。
刚刚劫后逃生的姚依柠却被点炸了!
原主空有一个炮灰的身份,翻遍手机也没看到父母的踪影,屑作者甚至不愿意给她的童年吹一个易碎的透明泡泡。
她穿到书里,并不意味在现实世界没有牵挂。
从书中世界醒来到现在,她根本不敢去想,当妈妈发现睡在隔壁的女儿突然消失、变植物人或者干脆死亡会有多么痛苦。
两人份的悲愤填满了她的胸腔,瞬间便将憋在眼眶里的泪水推了出去。
“没有妈妈又怎么你了?你有妈也不见得把你教的多好!”
“白天把妈妈挂嘴边,晚上回家是不是还要叼奶嘴啊!”
“羞不羞啊你个妈宝男!”
……
直到服务员轻声把餐品摆到她面前,姚依柠才堪堪止住抽泣。
“抱歉,我没忍住,主要是他太实在太讨厌了……”
姚依柠低声跟坐在对面的陶蕴和贺若枫道歉。
她决堤般输出了一阵眼泪,总算把心中的沉闷滞涩冲走。
两人交换了个眼色,陶蕴率先拿起筷子:“他是挺讨厌的。”
主管发了话,贺若枫才敢打开话匣子:
“我们十天半个月就收到一次调令,和你一样,都是总部来的。他们不是直接辞职不干,就是不讲话也不理人,根本没法开展工作,待不了多久也就离开了。”
姚依柠知道自己不是第一个受害者,如果不是自己穿来,原主也会跟之前那些无辜的人一样,揣着被施加无法愈合诅咒的伤口继续在在社会挣扎。
姚依柠夹起带着油花的面条,仔细吹凉,暴风吸食。
“呜呜呜,这家好吃的!”
她刚穿来就觉得饿,早上买了最便宜的煎饼充饥,刚又经历情绪的大起大落,此时只觉得主管请的牛肉面格外好吃。
狗屎李运泽就这样被几根碳水化合物踹到九霄云外。
……
“抱歉占用您一点时间,有件事我觉得您可能需要知道。”
电话那头正端庄喝茶的贵妇慢条斯理地品着杯中的香茶,不知过了多久,才轻蔑地开口:
“什么事。”
沈立钧依旧不卑不亢道:“运泽刚来过。”
“什么?”
华贵的声音露出一角不堪。
沈立钧注视着镜中眸色深不见底的自己,双唇轻启:
“他是来找人的。”
谢雯刚才一直站在李运泽那群人身后,姚依柠早上的言行实在令人生疑,她不得不试探防备。
但在看到姚依柠几近崩溃地哭诉时,谢雯产生了糟糕的念头。
她搞砸了。
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李运泽又一次怒吼着扑上去。
这不是她想看到的!
好在沈立钧及时挡在两人中间,有力的掌心钳着李运泽愤怒的拳头,蕴着风暴的深沉眸子却精准锁定人群后方的谢雯。
“弄出去。”
谢雯在看到李运泽带了保镖时,就叫来了一队保安待命,听到领导号令,立刻涌上来,把人一窝蜂带出去。
听到李运泽被拖到外面走廊还在高声叫骂,沈立钧轻揉了下腕子,带着震慑再次开口:“李太太知道你在华市吗。”
走廊上瞬间没了动静。
……
总裁办公室配套洗手间的门刚一打开,谢雯就从她的工位上起身。
“沈……”
沈立钧额前的发梢还带着点水汽,声音听不出喜怒:
“为什么不拦着他。”
没说出的话如烟般弥散在喉间,谢雯对上正在擦拭眼镜男人的眸子。
“这个时间,嘉百电梯的使用率不高,他们也都没下去,你坐他后面那班电梯不用等多长时间。”
“不拦下冲动的领导,不维护无辜的下属。”
“学会袖手旁观了。”
黑沉的眸子盯得谢雯像是被荒漠毒蛇咬住咽喉,浑身血液瞬间凝固,辩驳的话卡在喉间,仿佛置身十几年前那个黑暗潮湿的噩梦里。
沈立钧收回视线,叠好眼镜布,斯文的平光镜将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