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脚上的拖鞋是时翊买的,游乐的玩具是两个人一同选的,冰箱里还放了他们吃不完的剩菜,在许稚坐下的位置,两个人几天前还在这里接吻。
当初每一副单看都是温情的画面,如今拼接在一起,却成了提醒许稚两个人已经分手的证据,刺激着许稚本就脆弱到极点的泪腺。
游乐丝毫没有发现头顶上的人在抽噎,小土狗早上吃饱后在家里光顾着玩玩具了,中间都没有趴着歇息,现在它被许稚抱着,自发地就掀开肚皮倒在许稚腿上,闭上眼呼呼大睡起来。
它这一睡,一觉连着一觉,睡得不醒狗事。
等它再睁眼还是被饿醒的,小狗感觉到自己肚子瘪瘪的,而它的饲养员竟然仍无动于衷地坐着,这让它很不爽。
游乐从许稚的身上跳下来,颇有架势地对着他汪汪叫,露出鲜红的小舌头讨要吃食。
叫声持续了几秒,躲在密闭世界里的许稚终于感知到了来自外界的呼唤,彷佛如梦初醒般,他的黑眼珠动了动,恍然看着犬吠中的游乐。
他又转头远望窗外,日暮时分,橘红色的晚霞铺满在天际,给阳台上落下绚烂的光影。
已经到了傍晚了么。
许稚的意识渐渐回笼,一天的时间,他就这样在地上枯坐,脑袋里翻来覆去想的不过是两个字——时
时间过得真快啊。
身体都因为静止过久而变得血脉不畅,许稚站起来的时候头还眩晕了一阵,扶着茶几又缓了一会儿,人才清醒过来。
不能再待在这里了,许稚去卫生间洗去了脸上已经干透了的泪痕,对着镜中一脸憔悴的自己,他告诉自己说,要离开了,这里已不在有他的位置。
留下来除了触景生情,再别无他用。
暑假伊始时,许稚带过来的行李仅有一个袋子就足以装满,等他这次打包离开的行李时,成了一个袋子再也装不下。
许稚把他和时翊有关的所有东西都带走了,既然时翊失忆了,那许稚就应该像从未出现过一样,一点痕迹都不能留下。
时翊送他的干花,两个人没用完的安全套,许稚都搜罗出来放进了袋子里,而他自己给时翊准备的生日礼物,那个还没有来得及送出的对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