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我才拥有了和她谈判的话语权。”
时翊的语言极其简短,他没有向许稚说太多,这些他一个人背负就好了,没必要让许稚知道得彻底,反过来也跟着忧心伤神。
但其实在被郑子晴关起来的那一年时间里,时翊几乎快要被她逼死,人变得瘦骨嶙峋,精神一度濒临崩溃。
郑子晴把他关在家里,切断了他和外界的联系,手机、电脑等通讯设备都被没收,时翊成了郑子晴眼里一个孤立无援的“病人”。他每天除了吃饭和睡觉,剩下能做的就是参与针对同性恋的治疗:心理咨询、催眠、电击疗法,郑子晴无所不用其极,只求能换回一个正常的儿子。
时翊试图向他父亲求助,然而他父亲早就厌倦了这个家,和郑子晴的婚姻已经名存实亡,他在外建立起了温暖的小家,为了维持和郑子晴的表面和平,也为了不让郑子晴打扰他的幸福生活,时翊的父亲选择了对儿子的视而不见。
郑子晴是时翊的母亲,她怎么会做出对时翊不好的事?时翊的父亲这样想着,自作主张之下就把时翊抛向了更可怕的深渊。
在那些一眼望不到头的黑暗日子里,时翊只能靠回忆活着,每一天他都在想许稚,那些珍贵的瞬间却好像已经离他很远,视线的边缘渐渐模糊,让他几乎快要抓不住。
躺在治疗椅上,听医生对他下达着那些狗屁不通的诊断,扬言他和许稚这种男人间的感情是一种假象时,时翊心里想的却是:没有人知道许稚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
这是他唯一想要抓住的光,也是支持他坚持下去,不被眼前困障打倒的勇气来源。
很爱你
尽管时翊轻描淡写地用寥寥几语说了他这几年的经历,其中的他默默承受的痛苦没有向许稚吐露半个字,但许稚有预感时翊在国外的时候过得并不好,情况只会比他描述得糟糕百倍千倍。
时翊被郑子晴关了起来,可能是被囚禁在了一个密不透风的房间,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任由郑子晴操控,而这仅是因为时翊和他谈了一场恋爱。
分手后,当许稚由于他们的分离而忧伤时,时翊正在遭受的是比他更甚的苦楚。
许稚感觉自己的左胸的位置一阵钝痛,痛到他下一秒就流下了眼泪。
“她怎么能这样对你”许稚哭哭啼啼的,既为时翊在国外的经历难过,同时也为自己的不知情感到羞愧。
他没有及时拯救时翊就算了,他恰恰还是促成这件事的始作俑者。
会不会当初如果他没有趁着时翊记忆错乱认下这个男朋友,那么时翊就不会发生后面不好的一切,反而活得更好。
时翊会安然地在a大读完大学,或许接着攻读研究生,毕业后从事他感兴趣的工作,他和自己纠缠了这些年,脑袋上留了伤疤不说,还被自己的亲生母亲折磨。
许稚真实地觉得自己错了,在校医院里他心虚地说出“我是你的男朋友。”,就像一只蝴蝶扇动了黑色的翅膀,给时翊人生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怎么敢就这样轻易地改变时翊的人生轨迹?
对于自己多年前莽撞行为的悔恨在顷刻间填满了许稚的内心,他眼里的泪珠成串地往下掉,跟发了洪水一样,把时翊吓了一跳,纸巾都擦不急许稚落下的眼泪,“怎么又哭了?”
“对不起我应该早向你坦白的,都是因为我的自私你才会受到这样伤害”
许稚太伤心了,边说话边抽噎,虽然他明白一旦他说出来真相,肯定会影响两个人当下的关系,但他还是毅然决然地说了,他总不能一直都当一个缩头乌龟,继续参杂着谎言和时翊相爱。
“我是假的大学的时候你根本和我没有关系,也不喜欢我,是我趁虚而入冒充你的男朋友。我骗了你,对不起我那时候做了这样的错事,我真的很羞愧我根本没有为你考虑过。如果不是我,你就不会被迫出国,你就不用承担这些”
许稚无助地想抓时翊的手,彷佛时翊即将离他而去,但手刚伸出去,他就想到在知道他曾撒谎骗人后,时翊可能都不想碰他了吧。
许稚霎时心痛如绞,他的手又退缩回去,可时翊反应很快,一把回抓了过去,这让许稚看到了些许希望,他可耻地想:他和时翊之间说不定还存在转机。
纵使希望渺茫,许稚仍尽力为自己争取,“对不起时翊你原谅我好不好?以后我会守护你的,你不会再受到这些伤害。”
看上去许稚的身材没有时翊高大,力量也远不如时翊,说守护好像是在夸夸其谈了,但许稚